說到這裡相信有人已經猜出來了,馬氏搭上的才子不是别人,正是許三公子。
當時也正值國公夫人為許三公子相看媳婦的時候,而許國公夫人看中的也不是别人,正是當時和許三公子一個書院念書的清安,許國公夫人與諸葛夫人相交多年,此提議一出兩人一拍即合,分别私下向兩個當事人透露了此想法。
許三公子聞此,特意在書院裡偷偷留意了清安幾回,瞧這姑娘隐瞞神侯府出身以普通姑娘家身份焉能在書院擁有這樣的好人緣,對其印象自然是不錯。
至于清安的态度嘛……她是拒絕的,才十幾歲怎麼能早戀,但是她的好師母卻壓根沒此訊息轉達給對方。
不過,這并影響大局,影響大局的是許三公子那點有好感的小心思被當時的馬氏看出來了,眼看着就要到手的金龜婿要被人搶走,還是個她看不上的人,這讓馬氏不得不牟足了勁往清安身上潑髒水。
許三公子這人确實挺好的,品行端正,溫良謙讓,就是書讀多了,加之許國公府妻妾和睦,腦子不怎麼通人情是非,更是看不透女人心計。
然後,這相親也就吹了。
許三公子與馬氏倒是愈發地情投意合了……
終于,馬氏說動了許三公子向家裡提自己的事,許國公夫婦聞此立即遣人調查了馬氏,結果讓他們很不放心,馬氏在書院雖學業名列前茅卻十分受排擠,家中父親是個八品官風評不好,母親虛榮自私,姐姐是富商的外室,另有一幼弟。
在國公夫婦看來,八品官的門第沒關系,隻要有才學品性好結了親家他們幫一把也不是不行,可這都給出了風評不好……加上生母和長姐貪圖富貴的品性,這樣的家庭固然也是有可能出淤泥而不染的,可這馬氏顯然不是。
父母對自己的孩子總是有些了解的,而國公夫人幾乎可以确定她這感情單純的庶子定是被人給蒙騙了,又聯想到先前與神侯府口頭商議的相看告吹,心想怕也是被這馬氏女在暗裡使了絆子給攪黃的。
思及此,本着對家中庶務盡職盡責的主母态度,許國公夫人先是找到了清安詳問當年之事,再是找到了馬氏女讓她識趣點别打許國公府的主意,誰料馬氏女小白花上身來了個反撲,到許三公子面前來了段非君不嫁的尋死覓活,惹得許三公子與父母起了矛盾不算,還間接把髒水引到了清安身上。
那時清安已經出了書院入了六扇門初涉宅鬥這個大染缸,一看平日裡和和氣氣的許三公子竟兇神惡煞的來找自己,就知道國公夫人沒把事搞定。
果不其然,許三公子對着她就是一頓劈頭蓋臉的指責,說她心腸惡毒抹黑馬氏女有辱神侯府門風,總之就是他和馬氏女之所以相愛不能在一起都是因為她從中作梗,還要求她到許國公夫婦面前解釋清楚,否則就将此事告知她師父師母。
當時清安真的是呵呵那個呵呵……這人讀書讀傻了吧?這麼敢想你咋不上天呢?
話說清安這人沒别的毛病,就是較真起來特别較真——要解釋是吧,姐就都解釋給你聽!
“來,把你剛剛說的都給寫下來……你剛指責我那麼多不清清楚楚一條條寫下來,我怎麼解釋得全。”
“你當真願意解釋?”
“你都找上門來了,我怎麼的也得給你個說法吧。快寫,免得我改變主意。”
雖說并不确信清安是否真的會去向國公夫婦說明情況,可許三公子最終還是将指責洋洋灑灑寫了一大篇,清安看過之後二話沒說帶着他找到人證、物證一條條将紙上這些莫須有的罪名統統給推翻了。
許三公子這人辨是非的能力雖不強卻也是個講道理的人呢,這樣明白白誣陷诽謗的事實擺在眼前,縱使他心底裡不願去相信可也知道是自己錯怪了人,在同清安鄭重道歉後便渾噩噩地離開了。
說實話,清安對這許三公子的印象一直不差,哪怕有馬氏女的挑撥,在書院裡偶爾碰面時他對她也并沒有失禮的地方,就連拒絕相看都将原由歸咎到了自己身上,并沒有拿馬氏潑的那些髒水挑她的不是,也正因這些清安才決意要徹底解開這些誤會,以免因為這樣一個女人傷了他們一家人的感情。
可以說,當年以一個局外人的身份,清安能做的都做了,不過最後許三公子還是娶了馬氏女,着實讓清安感慨了好一陣:這特麼必須是真愛啊!
假如沒有今天許國公府這一趟,清安說不定還會繼續這樣認為,誰能想到……三公子養了這麼些年的兒子竟不是他親生的,就連現在馬氏肚子裡懷了兩個月的也不是他的,他當年娶馬氏更是因被馬氏算計。
今天許國公府的故事得從許三公子良妾表妹說起,昨夜許三公子的良妾中毒并一口咬定是正妻馬氏所為,經府中調查卻發現這是良妾自導自演的陷害,良妾不服,執意要求官府來辦,許國公夫婦自馬氏進門對這一房是眼不見為淨,索性應允,一紙遞來六扇門。
清安一來良妾便要求與她私下談話,談話過後清安開始調查,果然證據都指向是良妾陷害,可是清安卻讓人從良妾貼身丫鬟的房裡搜出了馬氏的首飾,丫鬟立即下跪認罪,局面一下逆轉成了馬氏買通丫鬟下毒謀害良妾。
案情逆轉之突然,讓在場衆人驚呼,同時也納悶明明先前他們也有搜查為何就沒搜出這樣至關重要的證據來,不過卻也都不會懷疑是清安命人栽贓。
别人不懷疑不代表馬氏不懷疑,在她看來自己與清安本就有過節,方才清安一來又與良妾私下說了話,不禁大駭,正要大呼冤枉之時,良妾卻搶先一步說出了馬氏欲加害她的原因——隻因她不小心得知馬氏所生三房長子并非許國公府血脈。
話音才落,馬氏口口聲大呼冤枉并與良妾撕打起來,國公夫人趕忙讓屋中婆子将兩人分開,才分開來馬氏卻因太過激動了過去,看了一眼邊上剛聽說兒子不親生的現在整個人都還懵逼着的許三公子,忙吩咐讓門外候着的大夫進來。
很快,大夫給馬氏診了脈,診出的是喜脈,已有兩月。
然而,原是懵逼狀态的許三公子這下臉色卻是更不好看了,國公夫人的更一副簡直恨不得掐死馬氏的模樣,原來許三公子于半年前生了場大病,至今仍在服用湯藥調理,湯藥裡有一味藥材會緻暫時不育,如今藥未停,馬氏卻懷孕了。
“那女人也是醉了,當年處對象的時候不嫌人家不解風情,婚後拿這來作偷人的借口,還怪公婆不幫襯她娘家沒把她當一家人,她坑别人一家子的時候當人家是家人了嗎?勺子,你以後找媳婦不光得自己喜歡,還得我看過考察過才行,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