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人真的會背棄六扇門嗎?
清安再次回憶起事發當晚的情形,從偷聽到負傷,從逃離到正面厮殺……忽然,清安猛地從床上坐起,就在剛才就在腦海裡不斷閃現回憶的片段裡,她有了一個重大的發現——那晚重傷自己的人右手背上沒有傷疤。
苟捕頭的右手背上是該有疤痕的,幾年前年他奉令緝拿連環命盜竊案犯時,右手背中暗器險些再不能拿刀,至此以後右手背上便留下很深的疤痕,多年都未曾褪淺消去,可是那晚那人右手背上卻是光潔無比……
那人絕不是苟捕頭,而苟捕頭很可能已經遇害了。
想到這些,清安立即下床,取過架上的衣衫穿好,随手拎起還在地上酣睡的勺子,徑直就朝門口去,然而一開門卻被門口立着的人吓了個好歹——王爺,不帶晚上不睡覺這麼吓人的!
“你倒還真是關心你那大師兄……”
第二天清早,清安還正睡得迷糊卻被勺子給撓醒了……别,别這樣好嗎,給條活路,她天亮才爬上床的啊!
話說昨夜清安一開門就跟某位爺打了個照面,這讓她本來想獨自行動做點什麼計劃算是打了水漂,隻好轉而求助于眼前這個被自家大師兄蓋上信任印戳的男人,将自己的發現說了出來。
誰知宸王在聽後非但是不驚訝,倒是一副“你才發現啊,我為你的遲鈍深深擔憂”的表情,登時清安就反應過來了——這人早就知道這事,瞞着她呢。
清安也是納悶了,這人怎麼不管大事小事都愛瞞着她,之前瞞着外面的傳言不讓她知道她能理解,可藏着這麼個真相不讓她知道又是怎麼回事。
清安是在一個被人重重看守的地室裡見到苟捕頭的,而苟捕頭在見到清安的當場幾乎是要喜極而泣,給人一種強烈的逃亡地下黨成員終于與組織相見的畫面即視感,這無疑讓清安十分的不适應。
在驗過傷疤确定眼前即為正品後,清安聽苟捕頭說起了他死裡逃生的經曆,話說自那六扇門夜襲事件後苟捕頭便在家裡養傷,誰知有一天夜裡家裡竟冒出了一群黑衣人将他挾持丢到了野獸出沒的荒郊,幸運的是在他遇野獸被啃食之前,宸王的人找到了他将他救了走。
“也就是說在那之後出現的就是假的了?”
清安仔細回憶起負傷後出現在六扇門的苟捕頭,要說有什麼異常的地方她倒是真沒看出,隻是似乎格外上心她兩位師兄被停職事,一股子勁的在她面前為他們鳴不平,當時清安還以為苟捕頭是故意來膈應她,現在看來怕是别有用心。
“我大師兄也知道這件事?”
“嗯。”
果然,大師兄不會不知道,向來直覺很準也很了解自家大師兄行事的清安頓時醒悟過來很多事,大師兄還真不是無緣無故将自己放在了宸王府上,而是源于他和宸王私下是早有交集,隻是從未同自己提及罷了。
不過清安卻也不想去細究為何這一次大師兄瞞得如此緊,更是連提示都來得如此遲,害她白白提防擔心一番,因為她更關心的點是下一步他們該如何走。
忽然,清安腦中閃現一個想法——他們敢以假充真,我們怎麼就不能以真換假。
“那……我們接下來要怎麼做啊?”饒是已經想到了個不錯的主意,可清安還是決定先聽聽身旁某人的高見,當然前提是人家願意說。
迎上某人求告訴、求回應的小眼神,宸王十分給面兒,答道“自然是各歸各位。”
哇噻,他們什麼時候這麼有默契了?
可是……清安很擔憂地看向苟捕頭,這種連圍觀個八卦都不能裝淡定的人真的當得了卧底嗎?
“你放心,本王不會把沒把握的人放出去。”
“清安你就放心吧,當捕快十幾年了,這種事我還能給辦砸嗎?”苟捕頭拍拍胸脯保證,緊接着沖清安使了個眼色,将她叫到了一邊“清安啊,叔有件事想麻煩你。”
叔?苟捕頭,咱有話好好說,别這麼套近乎成嗎?
“苟捕頭你話盡管直說,我一定會盡力幫忙的。”
苟捕頭清清嗓門,低聲說起了自己的拜托,聽完之後清安感覺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哇靠,苟捕頭竟然跟街口那令人聞風喪膽的兇悍劉寡婦竟然是一對,這……這這……王爺,能勞煩來扶一把嗎?
時間拉回當下。
話說在勺子的百般騷擾下,清安終是沒辦法繼續賴在床上,隻得迷迷糊糊起床來,洗漱過後打着哈欠開了門,正要邁腿跨過門檻卻因裙擺太長一個不小心踩到了裙邊……
按照一般言情故事的套路,眼下正是英雄救美橋段出場的最好時機,但是,請注意這是一個夾雜着武俠奇幻色彩的故事,于是其發展是在完全沒有第二人幹預的情況下,咱們故事的女主角自個兒一個旋身、一個轉體三百六穩穩當當化險為夷了。
大清早又來串門子的元家公子看到這樣一幕,很是同情的看了自家表哥兼好友一眼,都說追妹子的關鍵就是時不時給予其小感動小溫暖小安全感,不過就這姑娘這贊爆了的身手外加情商智商雙開的戰鬥力,想在她眼裡博點存在感怕是難呀。
“這姑娘家還是不要事事都打磨得光滑圓潤為好,這樣還真難讓人找到借口對她好。”元家公子有感而發。
“所以要學會幫人創造缺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