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的璟園,月色籠罩着整座别墅。
池以恒結束電話會議,從書房緩步回到卧室,一進門就見褚笛坐在床頭一臉思慮的模樣,他大步走上前,“從吃晚飯開始你就一幅心事重重的模樣,怎麼了?”
褚笛擡起頭,男人站在她面前,這一不小心就撞進了他滿是柔情的黑眸深處,她頓了頓,猶豫之下還是将今天的事情都一五一十的說出來。
她其實早就想明白了,這件事要是假的,她就會想辦法讓陳曉冉徹底閉嘴,要是真的,她可能會開始憂心各種事情,生孩子,找妾……這都是什麼事啊。
沒想到男人聞言隻是臉色微微一沉,看着她平靜的說道:“是真的。”
“爺爺真的給媽媽找妾?!”
除了震驚之外,褚笛緊張的心也瞬間被提起來了。
那是不是說明,她也會即将面臨這一切。
來不及等男人解釋,褚笛就連忙說道:“如果爺爺給你找妾,那我也會和你離婚的!”
這是解決痛苦最直接的方式。
“傻瓜,說什麼胡話呢?”
褚笛一臉狐疑的看向一臉淡定的池以恒,“你不擔心會悲劇重演?”
隻見男人一臉淡然,望着她堅定的徐徐說道:“那都是二三十年前的事情了,那時候,是爺爺棄政從商,生意做到了鼎盛最意氣風發的時刻,他想要多幾個繼承人,也無可厚非的,現在時代不同了,他的觀念早已經改變。”
瞧着女人緊繃的臉色慢慢變得柔和下來。
池以恒繼續說道:“爺爺對我們一向嚴厲,從前的他很古闆,甚至不允許池家的任何人任何事出現在娛樂新聞頭條面前,他從前很不喜歡許安甯進了模特圈當模特,可現在,你能看到,爺爺很喜歡她,就說明,爺爺态度變了。”
怎麼好好的又扯到許安甯了,褚笛瞪了他一眼,雖然知道他是為了舉最形象最簡單的例子,但褚笛心裡還是有些介意。
不過,她更急着弄清别的事,又繼續問道:“那你上次還叮囑說不能跟爺爺提生女兒。”
“是啊,”池以恒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語氣有些疲倦的說道:“爺爺大男子主義一輩子了,這點沒辦法改變。”
褚笛看着他轉眼已經躺床上,作勢準備關燈,她也跟着躺上去,急忙趴在他胸膛上接着問道:“那我要是先生了女兒,爺爺會不會不高興,開始要求我們……”
“褚褚。”男人盯着她一雙漂亮的眼睛,唇角微微上揚。
“嗯?”
“你說這話是答應生孩子了嗎?”
褚笛瞬間紅了臉,支支吾吾的說道:“我是打比方,要是第一胎不是兒子,爺爺會不會逼着我們二胎三胎四胎。”
男人一隻手撐在枕頭上,一隻手臂輕松的搭在她的細腰上,語氣嘶啞,賠上昏暗的燈光顯得有些暧昧,“你不試試怎麼知道第一胎是不是兒子,不如我們從今晚開始。”
褚笛徹底不敢再看他,“我的重點不是這個!”
男人卻一個翻身将她壓在身下,某些情愫已經鋪染上了他的黑眸,他啞聲說道:“時間不早了,都十一點了,我們該做今天還沒做的事情了。”
“我是說……唔……”
“……”
——
第二天早晨醒來,褚笛第一時間給池母打了個電話,問她今天是否有時間,想要陪她一起出門喝下午茶。
隻是沒想到,快要過年了,池母忙着替池父籌辦各種宴會,招待客人朋友,還要準備池家過年的一些大大小小的事情,忙得不可開交,根本走不開身,褚笛這才作罷。
就這樣,大家在忙碌中迎來了新年,除夕的前一天,許安甯要回美國了,她這次國際模特競賽的初賽結束了,需要回去籌備決賽,池以恒沒再送她,倒是褚笛主要提出,要送她一趟。
池以恒也沒多問,開車一起前往,到了機場,他沒進去留在車裡,隻有褚笛一個人去送了許安甯。
候機大廳,倆人對面坐着。
“怎麼不過完年再去美國,爺爺媽媽姑姑他們都很希望你留下來。”
許安甯淡淡的看着面前的女人,扯了扯唇角,反問道:“那你呢?”
褚笛微微笑着,不急不躁的回答:“我沒什麼,你留不留下對我的影響都不大。”
許安甯有些語塞。
能看得出褚笛這般自信說出來的都是實話,她落寞的扭頭看了看遠處,才繼續說道:“看來阿恒給足了你安全感,也給足了你面子。”
所以才如此不在乎她的存在,因為她的在與不在,池以恒對褚笛的态度和愛都不會改變。
如此獨一無二的愛,許安甯曾經也擁有過,但她沒有珍惜。
許安甯内心深處無比苦澀,她也笑道:“其實走之前,我還想去璟園逛逛,因為我之前去池家都是住在以恒那裡的,你别誤會,我有個單獨的房間,那裡面都是我和阿恒的故事,我們分手後,我隻求過他一件事,就是讓他保留那個房間,别讓任何人破壞它,想來它一定還在。”
褚笛原本淡然的神色倏然一震,瞳孔微不可見的擴大,她下意識的捏緊了手中的包包,“我倒是從未聽過這樣的房間。”
許安甯認真的說道:“阿恒答應的事情,我相信他不會反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