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魔域的魔君和将領即便死了,也會有新任魔君和将領,想覆滅整個魔域又豈是他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
相比這個,倒是被他集結起來的五大宗……分明更好……
思及此,姜挽月的心中早已掀起驚濤駭浪,瞿鳴之的意圖,不論是哪種,于整個修真界來說都是極其恐怖的。
于百姓來說,更是一種滅頂之災。
姜挽月的聲音已經不自覺沉了下去。
她說:“你再讓他們幫我查一下瞿鳴之……”
她一頓,“查一下他的師父,怎麼死的,他的天賦又是怎麼回事。”
韓何聽她話裡的意思不對勁,忍不住皺眉問:“你在懷疑什麼?”
“邪術。”
*
這幾個月姜挽月用賺取的銀子買了不少酒樓,也買下了不少專門為獲取情報而成立的組織,想掌握什麼消息很容易。
再者,她的這項能力吸引的不僅僅隻是凡人,還有妖魔,她可以借此給他們施恩,而她要索取的回報并不難做到。
她回到房中後開始查看蘇輕竹的姻緣書,但奇怪的是,上面寫着謝長綏常伴蘇輕竹左右,兩人情比金堅。
這麼說,昨晚謝長綏從未來過大衍國,那當時和她碰面的是誰?
思慮良久,她擡起頭愣愣地看着架子上被她放滿的婚書,這些都是求願者的婚書,也都是已經成對了的。
甚至昨晚,裡面還有一卷謝長綏和蘇輕竹的婚書。
姜挽月:“……”
她的心涼涼的。
因為此時此刻她才發現,架子上不少婚書都是被人翻看過的,擺放随意,甚至都沒有被好好合上快要掉下來了。
這絕對不會是她和韓何幹的。
昨晚……進賊了。
她又默默看了一眼面前蘇輕竹的姻緣書,抿唇失語。
它确定……昨晚謝長綏一直在陪着蘇輕竹?
那她這裡……誰來解釋?
姜挽月:“……”
不過萬幸,還活着……
這事發生後,姜挽月還偷偷跑去好幾家客棧歇了兩晚,最終得出結論——多慮了。
她就說嘛,謝長綏怎麼可能會認出她,頂多就是對韓何的大仙之名存疑才一時好奇查到了她,不然怎麼可能會輕易放過她,隻對那些婚書感興趣?
徹底放下心之後她大搖大擺回了家,家裡的業務已經堆了好幾天,她熬了個夜才寫完,最後打着呵欠躺上了床。
然而,翌日醒來,她呆呆地癱坐在床上看着地上那被撕成兩半的婚書。
姜挽月:“……”
怎麼說……又遭賊了。
而且還是一個目的性極強的賊,他分明就是……來給她下馬威的,表達了對她的不滿。
她面上不自覺染上一些清淺的笑,就連她自己都沒發覺。
她緩緩走過去蹲下身,默默盯着婚書上的“謝長綏”三個字看了許久,最後又看了一眼那被撕碎的地方,謝長綏和蘇輕竹原本緊挨着的兩個名字徹底分開了。
她也沒有撿起來,任由它被扔在地上,也任由這婚書被撕毀。
算了,看來他不高興了呢……
她伸手忍不住戳了戳上面某個人的名字。
“謝、長、綏。”
她唇畔染笑。
可又忍不住想到一些無法避免的事。
若是真的當她和謝長綏見面時,她那時該說什麼?
又如何面對?
她都這樣對他了……
她心中暗暗歎氣。
想見……不想見……想……不想……
還是不想吧,她還沒準備好面對他,也有些害怕看見他。
很多時候,謝長綏那雙黑似潭的眼眸别有深意地望着她時,種種眼神總是會在她的腦海中揮之不去。
每次他用那種目光看她的時候,他到底在想些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