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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暫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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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後悔換個用詞就是蓄意挑逗。唐頌再次被他逼得後仰,她的餘光裡是馬場内無意間經過的馬頭。秦衍的嗓音沉進她耳中,“給我留份念想,成麼?”

“留過了。”唐頌指尖撫過他的唇,目光在他唇上遊移,“不夠麼?”

“你再這樣,我咬你了。”秦衍皺眉威脅。

唐頌直視他眸中溢出的危險,狼眼要怒了。“你不敢。”她挑釁他忍耐的底線:“咬人是違背律法的。”

他的呼吸奪走她的聽覺,把她耳垂吻得發紅,唐頌痛哼一聲,打了個顫,“秦戎钺,你真的會咬人啊。”

秦衍侵占唐頌的全部視野,迫得她不得不張開雙臂摟他的脖頸,他的氣息撲面而來,唐頌阖眼,等候他的掠奪。

但在此時,他的身後傳來一聲:“殿下,該出發了……”然後是:“卑職該死!卑職罪該萬死!”

他們受了驚,慌亂間各自撇開臉,錯過了彼此的溫度。唐頌在他颌下閉眼咬唇,輕輕呼出一口氣,“秦戎钺,你該走了。”

秦衍忍着滿臉怒氣,含着熱息說:“送我。”

兩人朝馬場外走,關炎培覺得自己的腦袋差點被秦衍仇視的目光削掉,脖頸處隐約覺出刺骨的疼痛。

“眼下隻能暫安現狀了。”唐頌道。他們終于還是談到了那場宮變。

暫安現狀。

秦衍颔首,“恭王不是任何人眼中的真龍天子,但目下無人能駁他正嫡的身份,皇後娘娘之前一直隐忍不發,算得上是料事如神了。”

所料之事便是燕、齊兩人逼反慎王一事,他們會窮盡一切手段鏟除嫡長的隐患。

回憶宮變時的經過,唐頌道:“燕王長史最先發現龍袍,當是賊喊捉賊了,葉赫這個暗樁反水的時機選的高明又刁鑽,軍糧案和賦稅案時,他并沒有暴露自己,一直潛伏到先帝駕崩時,一舉定乾坤。若非皇後娘娘待時守分,後發制人,帝位就是燕王的了。”

秦衍道:“燕王為了這次繼位,事先可謂做了充足的準備,通過梅府與洛城王府聯姻,在蕭羽未受其用前,及時收攏兵部尚書喬盛彌補燕王府在京的兵力,隻是他低估了,不,是所有人都低估了皇後的謀略,沒想到她一早疏通了殿中監大監溫緒和宗正寺卿徐彬碩的人脈,支使奉膳局大夫範長耘和符寶郎呂慶玩了出暗度陳倉的把戲。”

唐頌道:“徐彬碩和恭王之間的來往還算明朗,但是朝中對恭王始終抱着輕視的态度,未能察覺出他的居心。葉赫、溫緒、喬盛等人同樣僞裝的天衣無縫,觸發時局時方才顯露面目,這朝中神藏鬼伏,恐怕一時還消停不了。”

“隻要燕王和齊王共存于朝野,那就不會有安定下來的一日。”秦衍判斷,“燕王不會止步于一次失利,齊王也一定在伺機,距恭王的登基大典還有一年,今後有的熱鬧。”

唐頌口含疑慮,“燕王收買南衙原本是要與袁朗麾下的北衙禁軍抗衡,慎王宮變那日,如果沒有皇後和恭王偷奸取巧,那麼慎王伏誅後,當晚會演變成燕王和齊王率軍奪嫡的局面麼?”

秦衍同她一起仔細回憶當時的情景,“這兩日我也一直在想這個問題,你怎麼看?”

“除掉慎王,燕王就是帝位名正言順的儲君。兩王是否奪嫡,主要取決于齊王的态度。”唐頌凝眉道:“但是那晚齊王的态度很是耐人尋味,袁朗率北衙誅殺慎王後,禁軍再無進一步的動作,要知當時的北衙禁軍有十衛,守丹鳳門的南衙侍衛僅有兩衛,通過兵力較量,齊王一派占據絕對的優勢。難道是因為顧忌“有嫡立嫡,無嫡立長”的禮法,齊王認為那晚不是奪嫡的最佳時機?可若是如此,齊王為何要傾力除掉慎王為燕王蕩平道路?與慎王、恭王相比,燕王品行尚可,如果他繼位的話,朝中對此可能不會産生太多争議……”

她說着,逐漸流露出複雜的神色,她看向了他。“我懂,這也是我懷疑的地方,”秦衍點明她的思路,“隻要燕王活着,齊王就繞不開“有嫡立嫡,無嫡立長”的禮法,燕王也是因為受禮法所困,所以設計構陷慎王。正如你所說,倘若燕王順利繼位,朝中幾乎不會有非議。齊王如果還想再謀取皇位,隻會是難上加難。如果皇位由恭王暫坐呢?那麼燕王就失去了“無嫡立長”的優勢,與齊王相比也隻能并駕齊驅。其實,齊王才是這場宮變的最大受益者。”

齊王才是這場宮變的最大受益者,對此唐頌無比贊同。

唐頌道:“所以溫緒這個人值得琢磨,如果僅是為了保住自己殿中監大監的權勢,投靠燕王才是最好的出路,他卻在先帝病重時暗中投靠皇後,扶恭王謀取帝位,這份膽魄屬實過人,然而他的目的有待探究。”

秦衍贊同道:“這場宮變中的疑點很多。”

即将走出六閑廄的大門,兩人最後談到了中書令兼集賢殿學士段浔,唐頌道:“朝中在先帝大殓前二次商議立儲一事時,齊王是通過翰林院王漢章的口舌來試探朝中的風向,段學士對待立儲一事的态度與齊王的謀求似乎迥然不同。”

秦衍道:“據我所知,段浔确實從未為齊王在朝中謀過任何便利,或許他是顧忌裙帶關系,或許他是為了維持禮法,又或許他本就是個不圖己私之人。”

秦衍口中“據我所知”暗含的意思是“經過一番詳細調查”,唐頌意會道:“我不信這朝中皆是巧僞趨利之人。如果所有人都喬裝面目,做張做勢,今後的朝堂就成了隻餘爾虞我詐的朝堂了。”

靖王的親兵侍衛已經在門外等候,秦衍遠去的步伐不能停頓,他在馬前探手,拂掉她席帷邊緣的雨水。

雨珠散落,在兩人的靴邊迸濺。他摘走她眼前的朦胧霧水,珍藏于掌間,站在潮濕的落葉上望着她。

“水中魚龍混雜,泥沙俱下,我隻舉頭望明月高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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