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文道拿過地契一看頓時震驚的望着皇後殿下,那上面赫然是京城離皇宮最近地方的一處房産,還有些許良田。
京城的房屋有多貴,徐文道聲明鶴起的那幾年也沒能買下一處,但可能跟他隻收學生束脩不收外禮有關。
“徐先生以後肯定是要常住京城的,這是本宮給你安排的住處,離皇宮頗近,徐先生如今年齡也大了,省了那些個車馬勞頓也是好的。”
“剩下那些良田,徐先生就當是本宮捐的學田,已經安排了專人打理,每月賬目會送到徐先生府上。”
徐文道将東西放回案上,對陳婉恭敬行了一禮,他沒有想到第一次收禮,居然就收到了這麼實惠且厚重的禮物。
“老夫謝過皇後殿下賞賜。”
陳婉笑着擺擺手,扭頭對女兒說道:“月兒,去給徐先生敬茶。”
長孫月兒乖乖的從一旁素微的手上接過茶盞,她還小,隻能用兩隻手小心的端着,但還是有些保持不了平衡。
她走到徐文道面前小心跪下,将茶碗搖搖晃晃的遞了上去。
“師父,請用茶。”
徐文道大笑接過後一飲而下,将空掉的茶碗扔到桌上,擡手去扶小公主起來。
“以後長樂公主就是老夫的弟子了,不過事先說好,老夫教書很嚴格的,如果打了公主,還請皇後殿下不要怪罪。”
陳婉尴尬,感覺自己女兒怕是要挨好幾頓打了,找補道:“隻要是月兒自己犯的錯,徐先生盡管罰她。”
徐文道挑了挑半白的眉毛,他知道陳婉的意思,長樂公主這種地位,也不是他随随便便就能罰的。
“老夫自然知道分寸。”
幾人終是達成了一緻,長孫月兒擺弄着新夫子送給自己的禮物,盡傻笑着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更不知道自己以後要面對的凄慘未來。
見走完了流程,也拜好師了,陳婉拿出一塊兒令牌遞給徐先生。
“徐先生,這是本宮給你要的官職,挂在大鴻胪底下任博士一職。”
剛說完徐文道就變了臉色,神情複雜的看着那道令牌,他知道會有這麼一天,但依舊不是很樂意。
“本宮知曉徐先生的心思,這不過是個名頭,方便徐夫子進出宮闱的。”
“沒有其他的事情需要徐先生去做,隻顧得月兒就好,什麼朝會也不用去,主要是挂在本宮名下的。”
聞言徐文道才放松下來,他伸手接過令牌挂在腰間。
“老夫謝過皇後殿下。”
“具體晚些時候本宮會派人跟徐先生交代清楚,以後月兒就交給徐先生了。”
“老夫會好好教她的。”徐文道坐回位置上,眼神慈愛的看着長孫月兒,她還在擺弄着手中的竹刻花鳥紋狼毫筆,玩的入神。
陳婉剛想再跟徐文道交代些什麼,就聽到一咔嚓聲傳來,衆人齊齊望去,那根雕花精美的狼毫筆,已經在長孫月兒手中斷成了兩節。
見大家看着自己,長孫月兒委屈的說道:“我,我就輕輕拽了幾下,月兒不是故意的。”
陳婉十分尴尬,趕忙将女兒手中的狼毫拿過去,卻發現已經完全斷裂廢掉了。
這可是拇指粗的竹子啊,女兒現在的手勁居然這麼大了麼?
她有點兒不敢去看徐文道的臉色,人家剛送的師徒禮,就這麼被弄壞了,真是一點都不像話。
可作為月兒的娘親,陳婉還是要去處理這件事,她将筆放到桌子上,組織着語言。
“徐先生,月兒的手勁似乎大了些,浪費先生一番心意了。”
“月兒,快給你師父道歉。”
長孫月兒嘟着嘴跑到徐文道旁邊,拽着他的褲子愧疚的說道:“師父對不起,月兒知道錯了。”
徐文道長歎了一口氣,剛想說些什麼,眼角卻看到一個黑色的身影正從走外面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