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見一個陌生又熟悉的朋友。
清歌靜靜的想着。
他言畢,轉身朝目的地而去。
氣息被曾經的命運之子的心頭精血而牢牢鎖住,在經脈裡漸漸沸騰蘇醒。
雖然不知道蕭炎究竟是怎麼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傳遞出了消息,但是沒關系,就算來的人是林動,他照樣可以拿下。
大不了壓着兩個人一起去找牧塵,也算是滿足了那孩子想要見一見偶像的願望。
清歌想到這裡,忽然頓了頓,話說牧塵應該是挺欽佩這兩個人的吧,應該的吧?據清歌所知,在大千世界隻要聽過這兩個人的事迹,不少不識天高地厚的熱血少年,都是把兩人當傳說,也當人生的目标。
炎帝和武祖——自然是當之無愧的傳奇。
在邁入那險境的時刻,清歌蓦然的側頭,對着跟着一邊神情恢複沉靜冷冽的男人就是勾唇微微一笑,他對着人道:“你說的對,我不能讓你死,所以隻好委屈一下炎帝大人了。”
話音剛落,蕭炎眼瞳一縮,還未來得及做出反應,便被清歌将一物扣在了耳朵上,他眼角餘光看見那一閃即逝的東西,閃耀着銀白的光澤,耳垂一痛,一個事物便緊緊的貼合了柔軟的皮肉。
這是什麼東西?
蕭炎心想,他并不掩飾自己的警惕,眉頭緊鎖的擡眸看向做出這一系列動作的青年。
白發的青年将那事物扣在蕭炎的耳垂上,便施施然的松開了手。
見他看過來,沖他輕輕笑了一下,不等蕭炎開口,便先一步給他解答了:“一個飾品,它叫心連心一線牽。沒有什麼特别大的作用,隻是佩戴者将滿足一個無法傷害其飾品的主人這非常簡單的條件。”
“還不錯,很配你。”清歌上下打量幾下面色不善的蕭炎,心情倒是頗好的點點頭,還有閑心點評一下。
“别去取,取不下來的,除非我來幫你。”
“有必要如此嗎?”
蕭炎摸了摸自己耳朵上那枚銀白色卻隐隐有火焰氣息缭繞的耳飾,眼眸沉了沉,他在這上面感受到了一種熟悉的東西,陌生又熟悉。
大緻仿佛于你在水中看見了那和你一般無二的倒影一樣的體驗。
“很有必要。”
回答完,青年當先一步,進入了一片區域,一個看起來毫無異常的地方。
眼見着那位白發的青年已經腳步不停的快要消失在自己視線範圍了,蕭炎臉上神色不定了一會兒,最終擡步跟了上去。
這人說這東西隻是不能讓自己傷害清歌,他信;但是,僅僅隻有這一個能力嗎?他不信。
男人抿了抿唇,薄薄的唇壓出淺淡的一條線,忽而冷笑一聲。
好歹,這東西也算是他打造出來的。
又或者說,是另一個他。
那熟悉到根本沒有辦法否認的氣息,還有眼熟的異火紋路,若不是蕭炎再三确認自己沒有遺失過什麼記憶,他就要真的以為那是自己所為了,可惜是不存在的。
大家都說炎帝極其擅長煉丹,堪稱出神入化,但沒人知道他也可以練器,當你在一條路上走到其他人都望塵莫及的地步時,再去涉獵類似的途徑,就會很輕松。
大道,殊途同歸。
蕭炎自然是練過一些東西的,不過那些事物都被他送給了親近之人,其上有專門镌刻的獨門标記,那就是僅此一份的烈火紋路。
這個發現,讓蕭炎有點笑不出來。無論是自己的帝焱,還有那些被入無人之境的法陣,又或者自己本人,他都太熟悉了。
這個人,他看着不遠處放心的背對着自己的人,心中的霧團卻更大了。
清歌,你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