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千世界廣袤無垠,大陸衆多,許多貧瘠偏僻之地可能一輩子也無法見識到至尊之境的強者。
修煉一途本就是弱肉強食,天賦氣運都缺一不可。這是一個讓無數人都絕望的殘酷事實。
但還好,他們也還有幾個在前方照耀的目标。便是已經屹立于大千世界頂峰的兩人。
無盡火域——炎帝蕭炎;武境——武祖林動。
兩位來自下位面的天才,他們的傳奇人生激勵了不知道多少人。
無名的山林之中,月色下容顔秀麗的女子目光如水,她含情脈脈的看着獨自一個人依靠在樹幹擡頭往天的男人。
男人眉目淩厲,容貌俊逸,氣質沉穩如山嶽,不動如雷霆萬鈞,給人一種極端的危險之感。但下一秒眨眼之後,又仿佛隻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
危險而又迷人,令人沉溺。
“大人,這處山脈往前千裡便是那險境出口了。”女子咬唇遲疑了一下,過了一會兒,還是步履款款的走進了男人。
俊逸的男人聽到女子的話語,也沒有出聲,隻是微微偏頭瞥了一眼,沖她輕輕點了一下頭,随即又重新将注意力放在天空那輪懸挂的明月。
無人看見的視角裡,那明月随着時間推移,漸漸爬上了密密麻麻細如絲線的霧氣。
起雲了,絲絲縷縷的輕薄雲霧将那澄澈的月亮遮得若隐若現,這片天地在沒人察覺的時候,緩緩暗淡下來,一寸寸。
女子沒有得到回應,也無所謂,她彎起一雙桃花眸輕輕的笑了笑,“多虧了大人救了我們,小陶感激不盡,夜色已深,請大人注意安全。”
“嗯,你們休息吧,我來守夜。”
男人輕輕點了點頭,眸光中卻有一閃即逝的微光,他有點不解的重新盯着月亮看,試圖想要找出剛剛心中閃過的一抹蹊跷之意。
但一切都是正常的,毫無破綻的,無論看多久……
千裡之外,清歌突然停下腳步,他擡眸看那一輪已經快隐沒在不知何時聚攏的雲層中的月亮,眉頭緊蹙。
不太對勁。
青年回過頭,看向跟在自己身後不遠處的男人,似乎是看見自己在盯着他,男人倒是揚起臉給了他一個笑容來。
别管有多看起來不情願,但起碼是笑着的。
清歌沉吟了一下,就站在原地不動了,等着蕭炎跟上自己。
這人前不久還捂着胸口,故作一臉蒼白虛弱的模樣,對他說自己被取了心頭血,很虛弱需要靜養,到時候讓清歌放他在入口處等他,由清歌一人進去救援那些人。
他再三保證自己絕對不會耍小聰明,絕對不會跑,“我現在又沒有天至尊的實力,就算跑,能跑到哪裡去啊,清歌你說是吧?我是真的虛弱,一個人心頭精血也就那麼一點,你一下子就給我取走快一半,我差點命都去了半條了,就這樣,你還不讓我休息休息,别太無情啊,就你這樣還說喜歡我。”
但,都被清歌冷酷無情的拒絕了。
“我說過,你絕對不能離開我的視線範圍之内。”他挑挑眉,眸光清冷,“需要糾正,要采補你不等于喜歡你。我沒有喜歡你,或者說——我喜歡的人不是你。”
這位又不是他一手看大的蕭炎,感情親疏顯而易見,清歌分得很清楚。
清歌盯着男人,那雙剔透如冰雪的眸子裡倒映着他的身影,明明看着他卻好像在目睹另一個人,讓蕭炎不自在之餘還帶着一種不知名的不爽。
“哇,那個人還真是倒黴呢。”蕭炎感歎了一句,也不糾結清歌看着自己,心裡想的是誰。
畢竟他還真有點猜到是誰了,盡管那個答案有一點點的不可思議。
“怎麼不走了?”蕭炎慢悠悠的走到清麗的青年身邊,疑惑得摸摸頭,詢問他,“人命關天啊,清歌,你答應過我,不會是騙我的吧?”
“也對,反正心頭精血你已經拿到了,那麼救不救他們自然是無所謂的。我們兩個人定下的約定,也不會作數,誰讓你可是那域外天魔呢,大千世界的約定當然可以随便作廢。”
“唉,我一堂堂天至尊,淪落至此,要不清歌,你還是殺了我吧。”
蕭炎笑着說出這話,眼底卻沒有絲毫的笑意在其中,他一字一句的對青年說道:“怎麼?是不敢殺呢,還是不舍得殺?”
清歌看着唇角扯出笑容的男人,神色卻是漠然,他轉了轉眼眸,剔透眼瞳裡月色蕩漾,他停頓了一下,這才緩緩的說,“……我自然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