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道理牧塵不會不懂。

所以清歌在穩定了一些自己的狀态後，便打算橫穿大陸去曾經找到牧塵的地方，北蒼靈院。

他有預感那裡，說不定就是牧塵的所在地。

即使找不到自己世界那個，這個世界的牧塵也一定會在那裡。

也能做兩手準備。

這樣想着，清歌便不再耽誤時間，帶着蕭炎風雨兼程的趕路。

為了躲避天至尊的追蹤，清歌帶着蕭炎走的那些偏僻的喊不出名字的大陸，那些地方不是很貧瘠，就是很混亂，能盡大可能掩蓋蹤迹。

這是一座三不管的混亂之城，古樸而高大的城牆靜靜矗立，透露出歲月的痕迹。

城門口，蕭炎跟着清歌在排隊進入。

黑衣男人眉宇間有一絲的憂慮，他時不時的将目光瞥向身邊那個把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的人。清歌的長相過于出衆，他這樣遮掩很正常，尤其是在這樣三不管的混亂之地，那可是什麼牛鬼蛇神都有，為了避免一些亂七八糟的麻煩。

清歌似乎察覺到了蕭炎的目光，緩緩瞥了他一眼，知道他還在為之前那件事感到煩惱。

“你救不了他們。”他平靜的開口。

蕭炎愣了愣，他停下腳步，皺起眉，後面有人吵吵鬧鬧的靠近，他沒來得及躲開，差點被後面的人撞到。

幸好清歌回頭把人拉了過去。

但隻是握住手一瞬，就被蕭炎掙脫了。他避開青年的視線，低聲說：“我的良知不能讓我看着他們死，若不是你攔着……”

“你是在怪我？”

清歌看蕭炎偏過頭，不語，便知道他的想法了。

他笑了一聲，聲音輕輕的，卻如碎玉投珠，“你知道的，我是不會給你解開的，但是如果是我出手，那麼需要報酬。”

“……你要什麼？”

清歌沒有立刻回答，他看了看周圍，也不去本來準備好的地方了，反而拉着人轉身離開了這裡。

在行至偏僻荒無人煙之地後，清歌摘下了鬥笠，轉身看着蕭炎，這位另一個世界的炎帝。

他似乎有點不安，眉宇緊蹙，想來還是将大半的心神放在之前遇見的那件事情之上了。

清歌不在意的偏偏頭，他擡起手指，抵住了男人的心髒之處。

在他因為驚訝而睜大眼睛的目光中，輕聲說道：“給我你的心頭血，我便出手。”

清歌止住蕭炎的要說的話，“别拒絕，我隻要這個。你知道的，那個地方，有蹊跷，即使你被封印實力，也感受到了吧，那強大且邪惡的氣息。”

“沒有你的心頭血，我恢複不了實力，就不會去冒着危險出手。”白發的青年眉眼如畫，神情卻淡漠如冰，他淡淡的說：“亦或者，你願意同意被我采補？”

“你可以讓我留下訊息，讓其他人來處理……”

“不可能。”清歌想也不想的直接拒絕了。

“我不信你。”

“正如你也不相信我一樣。”

青年突然笑了一下，清淡如蓮，他修長白皙的手指一路往上，最終在蕭炎的脖頸處停留，冰冷的溫度在那處溫熱的皮膚上激起一片雞皮疙瘩，他蓦然收緊了手指，掐住了男人的脖子，将人扯了過來。

距離很近，呼吸相纏，卻沒有半點暧昧的氛圍。

“請不要耍小聰明好嗎，炎帝大人。可能你不信，我很強的。”

清歌隻是不想格外生枝，再加上身體不适，不代表他真的沒辦法處理這些人。

蕭炎擡手握住了青年的手腕，觸之冰涼如冷玉，滑膩柔軟卻冷的刺骨。

他笑了笑，一臉的鎮定。

“怎麼會，這一路我不是很安穩嗎？至于說那件事，我作為炎帝自然不能放任。清歌，就算我想要讓你去剿滅域外天魔——你的同族，也不至于這麼生氣吧。你看起來不像是介意這些的人。”

清歌摩挲着手下的人的皮膚，漫不經心的道：“确實不介意。”

他看向蕭炎。

挑挑眉，懶懶的說：“選吧。給我心頭血，還是被我采補。”

“其實我有經驗的，又不會害你性命——”

蕭炎：……

“不用說了，心頭血我給！”

采補就算了，這個太恐怖了。

放過他這個正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