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牧塵從昏睡中蘇醒過來，隻覺得腦中一片清明，渾身的疲憊都一掃而空，他下意識打算伸個懶腰，活動手臂時，才發現自己好像抓着一人的手。

他扭過頭，不出所料的看見依靠在床頭的少年。清歌似乎保持着這樣的姿勢維持了一整晚，盡管閉着眼好似在養神，但眉頭卻輕輕蹙着，顯示出不太舒服的神情。

牧塵柔軟了眉眼，他維持着之前的動作不動，然後側着身體坐起來，目光注視着在金色的晨光中少年那精緻又美麗的臉。

即使是不怎麼愉悅的表情，出現這張格外優越的臉上，也是風光霁月，好看的不行。

就像是被蠱惑住了心神，牧塵下意識的伸出手，靠近那張白皙的臉頰，想要觸摸。

他屏住呼吸，直到指尖摸到清歌臉上微涼的皮膚。光滑微涼的觸感，使得牧塵好似在觸碰一塊上好的玉石，仿佛能吸住他的手指一樣，舍不得離開，流年忘返。

“很喜歡？”耳邊突然傳來聲音，把牧塵驚了一下，他好像是做了壞事一樣，飛快的收回手，驚疑不定的看過去。

清歌眼見着牧塵像是一隻受驚的小動物一樣，睜大那雙瑩潤的黑眸望向自己，忍俊不禁的勾了勾唇。

“喜歡可以繼續摸，我不介意的。”

清歌微微俯身過去，将自己的臉頰湊近了牧塵。

眼看着清歌那張好看的臉離自己越來越近，牧塵卻難得有些慌亂的縮了縮，趁着人睡着，然後偷摸臉什麼的，有一點點不太好意思。

他朝後仰了仰頭，避開清歌，打着哈哈的從一邊溜下了床，一邊左看右看的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

“哈哈，不用了，不用了。我……我們該去刑殿接收靈光灌頂了。”

清歌輕飄飄的看了一眼牧塵，也沒有多說什麼，算是給他留一點點害羞的餘地，施施然的起身離開了。

看着少年的身影消失在目光中，牧塵這才舒了一口氣，扯了扯自己昏迷的過早，沒來得及換的衣服。快速的将自己整理了一番，牧塵不禁感歎，對比起自己狼狽不堪的模樣，清歌還真是一如既往的淡定到讓人羨慕啊。

清歌沒在去刑殿的路上說靈光灌頂的事情，他本打算直接就這麼糊弄過去，就讓牧塵當他已經接受了就行。誰知道突然殺出來一個北溟長老，它是一隻神獸，還是至尊級别的神獸。上來就點着牧塵說，他因為吸收了黑神雷，所以體内有了雷毒，不解決會可能整個人炸掉。

把牧塵的臉吓的一白，冷汗直冒，清歌瞅了一眼，覺得早知道會有這一出，他就在昨天晚上給他把那些小問題都處理了，也省的出現這種預期之外的事情。

都已經和陌幽殿主商量好了，讓他給牧塵雙倍的靈光灌頂，這北溟神獸一出來，跟牧塵一做交易，那他的雙倍靈光灌頂怎麼辦？

說了，牧塵估計會生氣；不說，清歌也不太爽讓牧塵白白少了一次提升機會。

在那老人打算帶走牧塵的時候，清歌出聲攔住了兩人。

“前輩等會幫牧塵靈光灌頂時，請加上我的那一份。”清歌無視牧塵突然瞪大的眼睛，平靜的道：“我已經和陌幽殿主說過了，将我的那一份靈光灌頂讓給牧塵。”

一旁的李玄通笑容收了收，他身邊的天榜第一的沈蒼生忽然用手捅了捅他，湊過來低聲說：“好慘啊，你這是完全沒機會啊。”

英俊的青年用眼神剜了一眼幸災樂禍的沈蒼生，冷笑一聲：“閉嘴吧，狗東西。”

那北溟老人也是神情一頓，他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牧塵，“既然陌幽他也同意了，那老夫會遵守約定的。你小子福氣真不小啊。”後一句是對着牧塵說的。

牧塵沒管其他人的情況，他皺着眉盯着清歌，神情是不悅的，那雙深邃的黑色眼眸沉下來，倒是有幾分威勢。

“清歌，那是我拼命換來給你的。你要是不要，我也不會要。”牧塵看着少年冷淡的眉眼，心中隐隐有一絲的難過，還有更深的抓握不住的空洞，“我不需要你什麼都讓給我。”

好吧，小孩子鬧脾氣了。清歌捏了捏眉心，思忖着找個時候讓牧塵見識一下自己的實力吧。就算是真的想要回報什麼給他，那也最起碼得是至尊之境再說，因為那個時候他就可以考慮抽取法則之力了。

白發的少年來到牧塵跟前，然後擡手，在牧塵不明所以的目光中，彈了個大腦蹦。

在牧塵抱着額頭眨眨眼時，清歌說：“就這麼說定了，我的靈光灌頂給他。牧塵你回來了，我再跟你說一些事情，我有必要對你更新一下你眼中我的印象和标簽。”

即使這是個分/身，那也實力不弱，這種靈光灌頂對清歌來說，實在是可有可無。他呼吸之間就能吸收這麼多的靈氣，何苦浪費在自己身上，而不給更需要的牧塵？

摸摸少年毛茸茸的頭，清歌把人推到北溟神獸身邊：“調節完畢，你們可以走了。”

牧塵不爽的撇撇嘴，甩開清歌的手：“等我回來，你最好有個合理的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