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門口,程渝挺拔的身影落在光亮處,他目不斜視,臉上表情很淡地看着教練。
衆人的表現分為三種,一種是目瞪口呆不敢說話型,一種是驚訝好奇快樂吃瓜型,一種是置身事外大聲哔哔型。
程渝對此沒有做出反應,他和段西越倆人中間隔着蘇唯,蘇唯冷靜地抹了一把臉上的水,被無辜卷入。
段西越似乎是偏了偏頭想要看他,被蘇唯擋住大半,他有些不爽地示意蘇唯讓開。
教練:“哈?”
程渝:“那教練我先走了,你們忙吧。”
“等會啊!”教練一頭霧水地看着程渝離開,不明所以,這兩人難道不應該是捆綁嗎?
他目光轉向段西越。
段西越直勾勾地盯着程渝的背影,直到他進入大廳看不到身影後,才收回視線。
他平靜道:“沒事,教練,你繼續。”
教練猶豫道:“那這張房卡……你還要嗎?”
段西越面色如常接過來,好像這隻是極其普通的一件事,沒必要值得在意。
程渝隻是對他的稱呼過于羞憤,可能覺得他不穩重太輕浮,可明明程父程母小時候也會這麼叫他,這一點會讓他覺得不公平。
他不過突然想起來,想要一個獨一無二的稱呼,有什麼錯嗎。
更何況也不是非得這樣叫,雖然段西越不得不承認,當時場景他必須用以親密的接觸和表達來宣洩内心洶湧的情感波動。
别人在一段親密關系中叫“寶貝”是一件常見的事。
怎麼輪到他們就不行。
程渝的性格就是這樣,大部分情況下比較内斂,羞于表達。
他很清楚。
段西越把事件起末從頭到尾複盤一遍,心漸漸定下來。
過一會道個歉就好了。
段西越冷靜地想。
如果程渝真的不喜歡,他會改口。
“呃……真的沒事嗎,我看程渝的臉色好像不是很好。”
“我也感覺,不過段哥都沒說話,我們就别瞎擔心了。說不定就是坐太久車坐累了。”
“但願如此。段哥那張臉就跟别人欠他錢一樣拽的要死,嘴也毒舌的不行,平時看到程渝還能對我們有點好臉色。要是真出事遭殃的還是我們啊!”
蘇唯攬着路秋澤的肩膀,兩個人看着段西越離開的背影,搖搖頭,歎氣道:“哎!你說人怎麼這麼欠呢,使勁作吧,把人整生氣了就知道後果了。我見到魚生氣的次數屈指可數,段西越也是牛逼,魚剛剛那臉冷的,我都沒敢說話。”
路秋澤簡直欣喜若狂,那股興奮勁壓都壓不住,“那我豈不是有希望了!”
?
“你有什麼希望大兄弟,話說的清楚一點啊!”蘇唯驚恐臉。
路秋澤羞澀一笑:“我想上位。”
*
段西越并沒有直接去房間,他去不遠處的超市轉了一圈,買了一袋程渝愛吃的零食,又問了本市的朋友,當地有哪些幹淨衛生的吃食和甜品店之類。
可惜的是,本地離得最近的一家甜品店關門了。
段西越拍了一張蛋糕店關門的照片,周圍一堆亮的地方隻有這家店是黑的,因而十分顯眼。
他把手裡拎着的一大袋零食像是不經意拍進去,尤其突出當地的特産草莓蒸糕。背後是那家裝修漂亮的甜品店。
【可惜,聽說這家提拉米蘇很好吃】
他等了等沒等到程渝的回複,又發了一句,【你不是說想試試雲水的草莓蒸糕,還是熱的】
程渝剛從浴室出來,換上了自己的睡衣,頭發濕漉漉,桌子上的手機在亮,他拿過來解鎖完看到段西越的信息。
程渝:“……”
神經病。
他把圖片放大,仔細看了看草莓蒸糕長什麼樣子,感覺很好吃的樣子,抿了抿嘴唇,又退出去,動動手指劃拉幾下息屏,去吹頭發。
段西越信息滿滿等着他的回複,十分鐘過去後依舊沒有回音。
他擺弄幾下手機,越發疑惑,順道去了手機店問店員:“你好,可以幫我看看我的手機是不是壞了。”
店員正值夜班,昏昏欲睡中,看到一個大帥哥進來來了點精神,搗鼓幾分鐘之後,滿頭大汗地說:“帥哥,沒問題啊,功能都正常。”
段西越說:“那我為什麼收不到信息?”
店員也不清楚,支支吾吾幾聲,“可能是對方在忙?或者信号不好?您再發一遍試試看呢。”
段西越說行,點開置頂聊天框,冥思苦想發了一句,【吃飯了嗎】
店員看到他打的字心裡直蛐蛐,這帥哥的情商是用顔值換來的吧,誰家好人大晚上問别人吃沒吃飯啊。
感覺腦子有點問題。
發出去的那一刻,一個紅色感歎号跳出來。
【消息已發出,但被對方拒收了。】
喜提拉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