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段西越勾了下唇角,“沒說話。”
“但是,是超級無敵帥的魚。”
程渝也笑了,“那當然,就是這衣服穿着不是很舒服,料子有點糙。”
“難受嗎?”段西越伸出手勾他的衣領,要去看他的皮膚,“有點紅了。”
程渝蹭了蹭他的手指,“還好,應該不至于過敏。”
老闆步步緊跟着他,亦步亦趨,苦口婆心:“程哥,求你件事。”
程渝的注意力便很快被分散,溫和說道:“怎麼了,弟弟,說。”
老闆搓了搓手,笑道:“小事小事,就是今天台上那個,他待會要去接他妹妹放學。你說巧不巧。然後您不是在這兒嗎,我尋思您能不能去替他一會兒。”
前幾年程渝還在上高中的時候,偶爾會來溜達幾圈。閑的無聊的時候直接去台上,把人家駐唱歌手趕了下來,自己上去唱歌。
标準經典的少年音,清亮又含着溫柔的獨特嗓音,愛恨情仇、各種故事從他的口中自然而然流露出來。
沒想到反響極好,隔了幾個月還有人過來問老闆那天唱歌的小帥哥是不是兼職,老闆當面笑着說不是不是,背後哭着求着請程渝再來一次酒吧當排面。
“當然啊!就一首歌的時間就行,我給您錄一下,天天在酒吧循環播放。得讓所有人看到我程哥的帥臉。”
程渝欣然道:“行啊,但你别錄啊,誰錄我揍誰。”
老闆:“哈哈成,那不錄了。”
台上的少年随意地唱着,笑容輕柔,尖虎牙若隐若現,嗓音清亮。
台下的觀衆聚精會神。
這其實是段西越第一次見到他在衆目睽睽之下唱歌,這一瞬間,他猛地意識到,程渝的閃耀不止會吸引他一個人。
癡迷他的人數不勝數,他眸中忽然暗下。
他的手輕輕摩挲,好像在撫摸着台上發光的少年,他們之間本就是親近無雙。
但是在這裡除了個别,幾乎無人知曉。
他手上的青筋凸顯出來,眸光暗的可怕,程渝的目光看過來的時候,即使知道他看不見,卻依舊淺勾着唇,面上不見絲毫異色。
*
角落裡的手機亮着,一道又一道電話亮在屏幕,無人接聽。
歡聲笑語處,段西越的手臂搭在程渝身上,占有欲很強的姿勢。
程渝趁他不注意,一杯又一杯的酒下肚。
白皙的面龐浮現出一層淺淡的薄紅。
老闆已經喝得爛醉,“對對,你們不知道,程哥高中的時候在我店裡的次數屈指可數,但是後面我根本數不清有多人問過我他的聯系方式。”
“太帥了我的哥,程爹!”
程渝正在偷偷抿酒,叫他一聲“爹”吓了一跳。
笑說了句:“沒辦法,基因比較好。”
老闆憶往昔:“想當年啊,我要是有你這張臉,誰還能拒絕我?非得去娛樂圈玩一圈回來,體會一下吊打衆生的感覺。”
陳忱滴酒未沾,“又開始吹牛逼。”
有幾個客人也坐着,短短的時間已經笑作一團。
“你也配,程少,加個聯系方式呗?”
有個女孩揚了揚手中的手機,長得漂亮身材好,十分自信,笑着問。
程渝還沒做聲,他沒想加,隻是經她這麼一提,摸了摸手機,突然想起來手機不知道放在哪裡。
于是嘀咕了句:“我手機呢?”
然而旁人卻不知曉,他隻是手機不知道扔哪去了,單純在找手機。于是都起哄,“哇哦。”
“程少真心動啦?”
“男帥女靓,簡直配一臉哦,高顔值情侶這不是。”
段西越灌了一杯面前的酒,默不作聲。
程渝找到手機,解釋道:“瞎說什麼呢。我手機沒電啦,不好意思。”
他也晃了晃手機,一片黑屏。
女生自然知曉這就是委婉拒絕了,她沒再糾纏,帥哥多的是,下一個更帥。
其餘有人可能喝得太醉,又或者是酒水進了腦袋。
喋喋不休,“沒電了……沒電有充電寶啊,這還有這麼多插座呢,小問題。”
段西越沒和他們坐在一起,程渝也去一旁取手機,他“啪”的一聲重重放下手中的酒杯,随着一聲響動,杯子碎了。
都是一塊一塊的玻璃,沒有飛濺出來,少許落在地上。
玻璃劃過皮膚,鮮紅的血眨眼間流了滿手。
他卻感受不到疼痛似的,眼睛都沒眨一下,滿手的血,竟然還要彎去撿玻璃碎片。
這下就是喝得爛碎也該吓醒了。
何況程渝的酒量本就不差,他口中低低罵了一句什麼,幾乎是吼出來的:“你别動!”
段西越彎腰撿玻璃片的動作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