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男人,了解男人那種自卑自傲的心态,在另一個男人面前受了委屈欺負,必然要找一個弱小的女人發洩。
傅浪轉頭,低下身,想要将半伏在地上的女人扶起。
女人濃黑的墨發蓋住臉,身體顫抖,仿佛在小聲哭泣。
“喂,你還好吧,要不要我送你去醫院?”傅浪見這個女人不動彈,不由得擔心。
女人身體顫抖得更厲害,哭聲如嬰孩,哄的一下子,炸裂開來。
“你——?”
傅浪不明覺厲,好生奇怪,手要掀開她的頭發。
誰知女人雙手掩面,在傅浪近身的一刹那,撲倒在他懷裡,哭道:“浪哥哥。”
傅浪大為震驚,但這聲音,太熟悉不過,嬌嫩中帶些火辣,曾在他最春心萌動的年紀,将他迷得如上天堂,三五不着道。
“小婉?!!!”傅浪扒開她的頭發一看,果然是慕容婉。
慕容婉原來白胖軟乎的臉,瘦了好多,眉眼處還有未散的淤青,下巴也有傷痕。
她眼淚橫流,趴在傅浪滾熱的懷裡,哭得不成樣子。
傅浪既心疼,又惱恨,他扭頭想要再暴揍那個男人,男人已經飛快地開車逃之夭夭。
“小婉,我帶你去醫院。”
傅浪雙手一抱,将慕容婉緊緊抱在懷裡,圍觀的群衆若有所思地看向他離去的背影。
傅浪将慕容婉輕輕放在車的副駕駛位置,驅車來到最近的醫院。
護士給慕容婉簡單清理了一下傷口,傅浪提議做個全面檢查,慕容婉表示身體沒事,傅浪緊捏她的手,說:“小婉,聽話。”
傅浪現在有錢,直接開VIP通道,有專業醫護全程陪同,不用排隊,一對一的醫生問診治療。
慕容婉檢查完後,在病房室躺着休息,醫生将傅浪帶到問診室單獨談話。
醫生讓傅浪坐在椅子上,給他倒了一杯茶,輕聲問:“你和她什麼關系?”
傅浪狐疑,但又想到他是醫生,兩個人第一次見面,應該沒有仇怨,緊張的心放松下來,解釋道:“我是她前男友,我們已經分開好幾年了,這次偶然間看到她被人打,我出手救了她,醫生,你問這個幹嗎?”
醫生歎口氣道:“她的身體不容樂觀,光是骨折就數十次了,而且她的子宮也沒有了,應該是被摘除了。”
傅浪聽聞此話,瞳孔震驚,手中的茶水灑在地上,急問:“你說的是不是真的?!怎麼會這樣?!”
醫生将剛剛的檢查結果給他看,語重心長道:“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你說的那個人打她太重太狠的緣故。”
傅浪将檢查結果細看,“子宮異常,缺失”的字眼讓他無比的痛與悲,從前被自己捧在手心裡珍愛的女人,怎麼會被人折磨成這樣?!
他不由得火冒三丈,胸腔隐忍火山的怒火,他一巴掌猛拍在牆壁上,發誓一定要将打她的男人碎屍萬段!
他控制好情緒才來到在床上靜靜躺着的慕容婉身旁。
“小婉,好點沒?”傅浪關心問,心疼地撫摸她的臉。
“嗯,我好些了,浪哥哥。”慕容婉乖巧地應答。
傅浪提一個凳子,緊挨她的床,問:“剛剛打你的那個男人說誰?”
慕容婉面無表情,答:“我丈夫,西門垠。”
當年慕容婉的父親慕容天硬生生拆散慕容婉和傅浪後,将她嫁給了一個家裡有錢的暴發戶西門時的兒子西門垠。
西門垠深得西門慶的“真傳”,婚前貪戀慕容婉的美色對她甜言蜜語,婚後一到手,便本相畢露,對她拳打腳踢。
西門垠在外到處尋歡作樂,隻要慕容婉稍微多說一句,西門垠便打她打得更兇,邊打邊罵:“你這個便宜貨,你爸将你賣給我了懂不懂?!你還想管老子?!你是什麼東西啊?!你再多嘴,老子打死你!”
慕容婉當時懷孕三個月,被西門垠硬是打到流産,拼命地踩踏她的腹部,導緻她子宮大出血,不得已被切除。
傅浪臉色陰暗,他問:“是不是你爸逼你嫁給他的?”
慕容婉點頭:“是賣給了他。”
傅浪忍耐不住站起身,罵道:“這個老不死的勢利眼!連女兒都賣!我真想他媽的打死他!”
慕容婉冷道:“他已經死了。”
傅浪馬上接道:“死了才最好!省得我還要費力氣去找他!”
說罷,傅浪手摸她的腦袋,溫和道:“小婉,你先在這裡休息,我現在有點事兒去辦。”
“嗯好,謝謝你,浪哥哥。”慕容婉眼眶含淚,她沒想到傅浪還依然對她溫柔體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