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書書邊懷孕,邊工作,哪怕肚子挺得老高,也不休息,還趴在電腦面前搞業務,公司上下對這個“鋼鐵女強人”露出詫異敬佩的目光。
浪騰員工都知道金書書現在是傅浪的夫人,除了敬佩她,還多了一絲畏懼,對她恭敬地稱呼“金總”。
金書書除了管财務,實質上已經替代了傅浪的位置,是公司裡的話語者。
傅浪也默認她這種行為,其他人也沒人敢反對,她從原來一個默默無名、出身卑微、漂泊不定的女孩,在20歲的年齡,成為北都市一流傳媒公司的年輕女總裁。
直到她懷孕9個月,連彎腰都困難,才不得不回家養胎休息。
不過對于她來說,這樣的身份地位來之不易,她既感動又很珍惜,不肯有一絲一毫的松懈,盡管在家,她選擇躺在床上用筆記本電腦辦公。
她高薪聘請了一個專職照顧孕婦的保姆來家照看自己,同時也不忘打電話告訴傅浪,說:“浪爺,你馬上要有兒子啦!”
那邊的聲音非常淡,隻“哦”了一下便挂斷了。
金書書對他這種冷淡态度心寒了一秒鐘,迅速回過神,她才不會在所謂男人身上浪費精氣神,事業才是她的依靠,男人算是什麼東西。
由于是第一次懷孕,金書書一心隻撲在事業上,對孕期方面的事情沒多大留心。
半夜,她隻感到肚子疼,之前也有疼,一會兒就好了,可這次的疼,一直不間斷。
她疼得渾身冒汗,手摸到床單,一陣濕熱黏膩的水。
她的羊水破了,馬上要生産,可家裡空蕩蕩,除了她自己,一個人都沒有。
她想起小時候農村老屋的黃牛生小牛的場景,内心安慰自己,生孩子還不是和生小牛一樣,别怕。
她深吸一口氣,躺在床上,忍着劇烈的疼痛,手攥緊床單,咬住枕頭,卯足力氣,用勁生。
好一會兒,一個滿身滑溜的東西從肚子裡出來,她以為生完了,手一摸肚子,竟然還鼓着,難道還有一個兒子?
生這個的時候,好比萬箭穿心般的疼痛,恨不得疼死算了,金書書疼得眼淚稀裡嘩啦,大嚷大叫,曆經一個小時才拼命将第二個孩子從子宮擠出來。
這下子總算生完了吧。金書書虛弱地想,她累得虛脫,好想睡覺休息。
但理智告訴她不能,她下身不斷滴血,将床上染成了一片血腥的紅。
她撐着力氣,将剛剛生下來的兩個孩子,用枕套擦拭幹淨他們幼小身體的血迹,兩個孩子感覺到有人動彈他們,哇哇地哭出來。
金書書起身找了一把剪刀,剪掉兩個小孩子身上的臍帶,再系好,将兩個極小極弱的嬰兒抱在懷裡,給他們溫暖。
她不堪重負,做完這些事後,一頭倒在床上累得昏睡過去。
第二天,她醒來時,摸到胸前有東西蠕動,她蒼白的唇微微一動,原來是其中的一個嬰兒已經大口吮/吸母乳了。
另外一個嬰兒在酣然熟睡。
她等這個嬰兒吃飽後,再喂食另外一個沒吃的嬰孩。
兩個鮮活的生命誕生,意味着她正式成為了一個母親,也激起了她女性本能的柔軟情懷。
她小心憐愛地撫摸自己的孩子,感到特别開心。
将兩個孩子喂飽後,她起身到衛生間接一盆熱水,拿毛巾細細擦拭身上的汗與血。
她到廚房拿了一片面包充饑,她不會做飯,也沒時間做,于是想着要請一個專業的月嫂過來照顧自己。
高薪之下必有人才,她一個月出10萬塊,很快招到了月嫂,年齡約摸三十,做事幹練,最關鍵的是,做的雞湯魚湯排骨湯,意外地很合金書書的口味,金書書一高興給月嫂發重賞紅包,這把月嫂高興壞了,更加盡心盡力照顧她。
在兩個小家夥滿一個月的時候,金書書連給傅浪打去了三個電話,讓他回家看看自己的一對兒女。
傅浪這次沉默的時間長了幾秒鐘,語氣依舊冷淡:「嗯,有時間再說吧。」
這一次,金書書是真的沒繃住,她電話沒挂斷,眼淚忍不住往下掉,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男人,果真都是狠心的,不是從自己身下掉下來的肉,根本不會在意。
金書書想到生産時的一個人,孤單,疼痛,虛弱,心裡全是委屈。
好在她一向如野草般堅韌,從十幾歲離家出走以來,她受的苦比這生産時的苦不遑多讓,哭着哭着,自己安慰自己。
幸而,她還有一個市中心的大平層可以住,有許多錢請高級月嫂來照顧自己,有一份足以為之拼搏的事業。
自己的老公,非常帥,溫柔,就是花心了點。
她還有兩個剛出生的健康的孩子。
這樣,對她來說已經相當不錯了,總比一輩子在KTV賣身強上萬倍,她應該感恩,而不是委屈。
金書書再也不對傅浪有期望,接下來,她要邊将浪騰發展壯大,邊好好撫養兒子,培養他成為浪騰的接班人。
沒想到越不想什麼越來什麼,就在金書書還在家休養生息時,傅浪回來了,金書書大吃一驚,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像看陌生人。
傅浪也不廢話,直接問:“我的兒子呢?”
金書書引他來到嬰兒房,兩個嬰兒床安靜地排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