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承宗的母親景楠率先發難,她萬萬沒想到白承宗的結婚對象竟然是普通女子,她臉色鐵青,眼睛略帶怒意看向白承宗,冷道:“承宗,你不能和她結婚!你要想想你的身份,她配不上你!”
白承宗臉色冷靜,他已經想到父母的态度變化,不過他也理解他們,白家人一貫門當戶對的聯姻制度不能被他破壞,斷絕。
他保持沉默,看向父親白承禮。
白承禮倒沒有如景楠這樣激烈反對,他眉頭一皺,在思考。
他問白承宗:“你是非她不娶嗎?”
白承宗很堅定,馬上回答:“是,父親,我從見她第一面開始,就認定她了。”
景楠無奈地歎口重氣,表達對白承宗執拗的不滿。
白承禮默然許久,決定道:“這樣吧,你擇日将她帶過來,讓我們看看。”
“好。”白承宗答道。
景楠還想反駁抗争些什麼,白承禮揮起大手,打斷她。
她隻好閉嘴,默不作聲,服從他。
在白家,男人擁有絕對的權威,在任何事情上,在任何地點,在任何場合,隻要男人作出決定,那麼女人必須完全服從,沒有其它的商量餘地。
白承宗知道父親這邊是松了口,他心下歡喜,連忙将這個消息告訴傅宣儀,說擇日帶她去見二老。
傅宣儀顯得憂心忡忡,她經過多日與白承宗的接觸,大概清楚白家在北都市的地位。
這樣的一個超級豪門,自己能跨得進去嗎?……
白承宗看出她的憂慮擔心,不斷溫柔地安慰她,說他爸媽可高興見到她,說他們早點期望她來……
傅宣儀也不好讓他為難,強顔歡笑,說自己一定會用心準備。
登門進白府的時間,是在年後的春天。
此時冰塊消融,萬物複蘇,天地之間,缤紛多彩。
傅宣儀用積攢多年的錢,置辦了一身極其昂貴的衣服,頭發紮着小辮子,向後挽起。
本來白承宗說要帶她去選衣服選禮物,傅宣儀拒絕了他這次的好意,因為這一次上門與衆不同,她想自己親自來。
傅宣儀向學校請假,回到出租屋穿上置辦的衣服,當白承宗來接她時,他又看到了不一樣的她。
她身穿白色小西服,下身是略微寬松的淺黑色褲子,既顯得莊重,又不過于嚴肅。
她的内襯是淺藍色襯衫,腳下是白色皮鞋。
頭發沒有如往常那樣披散,而是前面紮着小辮子往後挽去,人顯得很幹淨利落。
她拿起兩個禮盒,扯了一下發愣的白承宗:“走啊,幹嘛發呆啊?”
白承宗回過神,笑問:“宣儀,你這袋子裡買的啥啊?”
傅宣儀老實道:“是金子,你們家我真的想不出送什麼比較合适,還是送這個吧,不過你爸媽估計也看不上。”
白承宗摸她的腦袋:“宣儀,别這樣想,最重要的是心意。”
臨近白家正大門,映入眼簾的是豪氣壯觀的大府邸,這樣的房屋,傅宣儀隻在小說或電視劇才看到過。
像傳說一樣,讓她震驚不已。
管家段溫洵帶着成群的仆人站在大門口迎接他們,這讓傅宣儀更加無所适從,她緊張地鉗緊白承宗的手臂,腳步不敢往前走去。
白承宗注意到她的緊張,扭頭望見一張楚楚可憐的臉,眼眸含淚,顯得很是害怕。
“承宗,能不能不去啊,我——”傅宣儀撲在他懷裡瑟瑟發抖。
白承宗溫柔撫摸她的腦袋,輕聲安慰:“乖,宣儀,不怕,有我在,我永遠都陪着你。”
傅宣儀忍住緊張,不好讓他為難,隻能任由他牽着,緩步邁入白家。
管家段溫洵在前引路,傅宣儀注意到幹淨的草坪周圍,種滿了形式各樣的花朵。
花朵在湛藍天空的襯托下,顯得愈發鮮豔,這些美麗安靜的花朵,撫平她焦慮的情緒,她緩緩地舒口氣。
走了約十分鐘,管家段溫洵帶他們來到最裡間的一個大廳,西方的裝修風格,玫紅色地毯,豪華的吊燈,白色雅靜的沙發,牆上挂的是梵高的名畫。
白承宗牽着她的手,來到客廳的下席就坐。
她将事先準備的兩個禮盒輕輕放在茶幾上。
段溫洵給他們上茶。
不一會兒,身後傳來窸窣的腳步聲,白承宗起身,傅宣儀也急忙起身。
來人正是白承宗的父母,也是點名要見傅宣儀的人。
傅宣儀緊低腦袋,惶惶不安,不敢直視他們。
白承禮在主席位置就坐,景楠在次席位置挨着他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