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秋時節,校園桂花飄香,傅宣儀已經正式上崗,成為了一名初中語文教師。
她教的是初一年級,校方第一年沒讓她帶班主任,她松了一口氣。
她一周16節課,帶兩個班的語文課。
剛開始她還不适應,随後随着不斷練習,她講課越來越熟練,有時候不帶課本也能講。
傅浪再也沒找過她,她倒松了一口氣,她真怕他突然又讓她來做一些羞恥尴尬的事。
走在單純的校園裡,聞着沁人心脾的桂花香味,她心情舒服。
一眼望過去,學校裡都是青蔥純澈的學生,他們面龐稚嫩,心思單純,有的認識她的學生撞到她,會微笑而又甜甜地喊她“老師”或者禮貌向她打招呼“老師好。”
她心裡湧起一股溫暖,微笑地回應他們。
她的日子不緩不慢,平時除了上課,最多的便是與白承宗交往,出去約會。
這個男人,已經走進她的生活一半,她從最開始的抗拒,到适應,再到習慣。
有時候下班,他會開車來接她,她不知道自己得知他來,她收拾東西的速度都快了些。
白承宗将她帶到北都市各處高檔的地方玩,她見識到了從未見過的東西,黑色眼睛,露出好奇的目光。
白承宗緊牽她的手,如握住珠玉,生怕把她弄丢了。
直到這年冬季,白承宗在一個小雪紛飛的夜間,站在北都市最爛漫文藝的格林廣場,對她說:“宣儀,我們結婚吧。”
傅宣儀迷茫地阖動眼眸,黑色眼睫毛顫抖,白承宗太突然,她完全沒有做好心理準備。
白承宗見她如手足無措的小鹿,将她抱住,輕輕親在她的額間,溫柔地笑:“是我的錯,我應該先向你求婚的。”
白承宗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突然間就想對她說結婚的事。
他的脖子上戴着她織的紅色圍巾,他牽着她的手,一起走在小雪飄飛的路燈下,她的睫毛阖動,他聞到她發間的微香味道。
他這一刻的心,如向上飛揚的長明燈浮起,望着萬千燈火,他好想有個家。
有個屬于自己的家。
見傅宣儀沉默慌亂,白承宗安慰她:“沒事兒,你要是沒做好準備,我再等等你。”
傅宣儀點頭:“承宗,先給我一段時間,好嗎?”
她的聲音輕柔,如搖搖欲墜的花朵,讓他更為憐愛她。
“好,我等你。”白承宗溫柔道。
白承宗除了給她時間做好準備外,還得有一件重大的事情要處理,那就是他得請示他的父母。
白氏集團是北都市首屈一指的頂級财團,掌握北都市一半的經濟占比量,集團百年傳承,曆史根基深厚,支脈繁多,上至中央都有話語權力人。
彼時時任北都市白氏集團總裁的是白承宗的父親白承禮。
白家的婚姻從上數三代,都是以聯姻的方式進行,目的就是為了鞏固白家勢力,使其更穩固地發展。
白承宗的父親白承禮迎娶的是具有軍/方背景世家大族景氏長女景楠,可謂門當戶對,相當匹配。
這在當時被稱為珠聯璧合的結合,聯姻被白家宗族中人津津樂道,也成為民間老百姓茶餘飯後的美談。
白氏家族除了注重婚姻的門當戶對,同時也嚴格秉承重男輕女的鋼規鐵律,凡嫁入白家,無論出身多高貴,娘家背景多強大,都隻能絕對地服從丈夫的意志。
縱觀白氏族中男人,三妻四妾多的是,他們一方面作為男人,有三心二意、拈花惹草的本性,另一方面是為了繁衍更多的子孫,來保證白氏宗族的枝繁葉茂。
除了明媒正娶的妻子所生的兒子外,其他妾室生的兒子,擇優錄入白氏宗譜,注入心血精力,培養成為集團的骨幹或者政治高層的接替者。
白承禮也不例外,他除了迎娶景楠外,也同時包養了其他的女人,不過可惜的是,這些女人給他生的都是女兒。
他膝下隻有白承宗一個獨獨的兒子,是血脈最純正的白家人。
他十分看好他這個兒子,自白承宗小時,便花了許多心血精力來培養他。
自然對他的婚姻大事格外關心。
大年三十除夕夜這天,白承宗将他的父親白承禮、母親景楠迎回家,一起吃年夜飯。
管家段溫洵這時年齡還未及30歲,面貌年輕,做事幹練,脾性溫和,将白府打理得井井有條。
他按照慣例,在白家人吃飯時,小心翼翼地在一旁恭敬垂手,服侍他們。
飯到半晌,白承宗見父母都吃了半飽,臉色放松,于是他整理儀态,對他們說:“爸,媽,我要結婚了。”
兩個人都不驚訝,因為白承宗的确到了适婚年齡,在他們眼裡,這個兒子自小就很有主見,大多事都能自己拿主意。
他們一緻看向白承宗,問:“是哪個家族的小姐?”
白承宗平靜道:“她是個普通人,名叫傅宣儀。”
此語一出,白承禮和景楠臉色頓時變了。
傅???放眼北都市,能稱之為大戶名姓的有白、周、葉、蘇。
傅又是什麼?
他們以為白承宗要和這四個大家門戶中的閨閣之女結婚,沒想到從他嘴裡居然蹦出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