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她不是一個惡毒的後媽。
“哥哥,路上順風,這個送給你。”白晗拿出一個紅色護心符,交到他手心裡。
白楚之輕撫這個比他小六歲的弟弟,溫柔道:“小晗,你用心了。”
白晗平日肅冷的臉,露出一絲笑容。
金書書見氣氛過于濃重,于是便高聲說道:“害,害,别這麼沉重,又不是生離死别,隻是出國留個學,四年之後就會回來了!”
轉而,她輕拍白楚之的肩膀:“楚之,到了之後記得給舅媽報平安啊,看,我們這麼多人都在關心你,都在記挂你,四年時間很快的,到時候你回來了,舅媽要給你辦個隆重的歸來宴!”
白楚之溫和地點頭:“好,我會的,謝謝舅媽的關心。”
全程隻有傅朝沉默不語,沒有說一句話。
他臉色格外冷寒,仿佛頭頂上籠罩着厚厚的烏雲。
直到來到白楚之要登機的時間,他眼尾發紅,忍不住流下淚水。
“哥!不要去,我舍不得你!”傅朝緊緊抱住白楚之,不讓他離開。
“小朝,乖,快放開,我要走了。”白楚之溫和地摸他的腦袋。
“小朝,快放開你哥哥,不然登機要遲到了!”金書書大聲說,她一隻手扯開緊抱白楚之的傅朝。
傅朝不甘心地放開他,目光卻從始至終沒有離開過,他邊哭,邊闖進檢票口,不斷呼喊白楚之。
他的褐色卷發飄揚在空氣中,閃躍跳動。
身體緊跟飛機的航向,越跑越遠。
“哥!”
這位十六歲的少年,朝遠去的飛機聲嘶力竭地呼喊,呐叫。
呼喊聲一遍又一遍回蕩在空氣中。
白皙俊秀的臉龐,落滿分别的淚水。
他長這麼大,第一次和白楚之,分開這麼遠,這麼久。
他簡直恨不得時光加速,一下子撥到四年後。
白楚之18歲的年齡,離開校園,離開北都市後,傅朝更加無心于學習,直接退學不讀。
他的母親金書書也很無奈,不過,她也算是一個明事理的人,與其逼傅朝讀成書呆子,不如讓他早點學習管理公司。
傅朝倒是不反對,答應了她。
彼時,傅朝的父親一手創建的大型傳媒娛樂公司〖浪騰傳媒〗已在北都市小有名氣,資産頗豐。
傅浪撂挑子不幹,到處尋歡作樂後,浪騰的真正執管人,便是金書書。
金書書做事情風風火火,行動力極強,是一個優秀的主管,但這麼多年,浪騰的發展過于平穩,年終業績起起伏伏,變化不大,頗有些死氣沉沉的光景。
傅朝年輕氣盛,善于觀察,心思敏銳,他一下子就看出其中的弊端。
浪騰主營業務是影視劇拍攝,多是從第三方購買劇本,劇本質量普遍低下,無論是出圈的暴火影視劇,亦或是口碑極佳的好作品,産量極其少。
運營思路是快賺快跑,同時購買市場上的多部版權,以極快的速度開拍,拍完之後馬上接下一個,這部撲了,下部可能就回春,因此作品質量不高,拍完了撈完了錢直接下一個。
這個一點不像一個成熟的大公司應該有的氣象,反而像一個急不可耐的小作坊風格。
傅朝對母親金書書說出這個要點,金書書聽着覺得有道理,一方面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她常年撲在上面,眼睛也有看不到的地方,另外一方面傅朝是個小年輕,他的口味選擇很大程度上也反映了市場的需求。
因此她馬上召開公司集團高層會議,讓傅朝坐在她的下首位旁聽。
開會的時間到了,過了一刻鐘,有些位置居然還是空的。
傅朝冷漠一笑,朝金書書說:“這些沒來的人,你應該開除。”
金書書催促秘書打電話聯系。
還是沒有來。
金書書無奈說:“他們不來,我們先開會吧。”
傅朝卻不打算放過,他認為這是公司紀律問題,一看這些人就有恃無恐,平日懶散慣了,估計現在在哪兒吃喝玩樂呢。
他站起,越過金書書,朝席位上的其他高管說:“沒來的,明天不必來,他們已經被浪騰除名了。你們今後如果不想再在浪騰待,盡管遲到。”
明明是一個少年,但他個子長得高,眉目冷肅,俨然有一種領導者的霸道氣概,弄得席位上的感到一絲驚懼不安。
金書書看兒子這副雷厲風行的模樣,倒也有些歡喜,這不就是小總裁的風範嗎?
她點頭,同意了傅朝所提,一夜之間,部分高管被除名的事情,在浪騰鬧的沸沸揚揚,這些高管們被灰頭土臉逐出浪騰,一下子,從上到下,整個公司的紀律嚴明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