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枭搞了一個熱水袋子,燙的很,塞在簡迪的被子裡。
“謝謝,我睡一會兒就好了,頭有點疼。”簡迪說。
“好,你休息,晚飯好了我再叫你。”簡枭溫和地幫他攏緊被子。
晚飯由馬晖做,夥食比往日更加豐富,整整齊齊擺了一大桌子,這樣的大餐隻有逢年過節或者做成了一個大單才有的。
平常這群爺們兒不是随便對付兩口就是下館子。
馬晖叫簡迪起床,簡枭将羽絨扶遞給他,簡迪穿在身上暖烘烘的。
他驚奇地看向簡枭。
“怕你冷,剛剛用火熱了一下,裡面又貼了兩個暖貼。”簡枭說,他故意不接簡迪的目光,畢竟他常年硬漢,這樣的小柔情,使他一時之間略覺尴尬。
“謝謝你。”簡迪禮貌地道謝。
長條形餐桌擺滿了形色各異的菜,色香味俱全,香味四溢,已經有猴急的人耐不住香味的吸引,拿手鉗起菜,大口往嘴裡送。
簡枭立馬呵止,讓馬晖趕緊挑幾道好菜放在簡迪面前,免得被這群猴急的玩意兒糟蹋。
“來,多吃點羊肉,這個吃了身體就熱了。”簡枭熱情地往簡迪碗裡夾菜。
馬晖高興說:“簡迪,為我們能重新遇到,幹一杯!”
簡迪舉起剛剛簡枭遞給他的熱橙汁,敬馬晖,小口淺酌。
馬晖想聽聽簡迪這些年的生活細節,一直問東問西。
慢慢的,他發現簡迪有些心不在焉,問東說西。
胃口也不怎麼好,碗裡的菜幾乎沒動。
這是怎麼了?他心裡暗暗地産生疑惑。
簡枭被手下兄弟扯到一邊大喝特喝起來,喝酒如喝白開水,一碗接一碗,一個小時後,這群人面色燥紅,橫七豎八地倒在地上,睡沙發上,或者趴在餐桌上打起呼噜。
馬晖無奈,他将門窗關好,将客廳裡的供熱器溫度調更高,随後清洗飯碗,收拾廚房。
整理完後,他悄悄來到簡迪房間,挨着他坐,問:“簡迪,你是不是遇到什麼難過的事了,來,跟我說說,也許我能幫到你。”
外面的黑色天空下起了小雪。
簡迪黑色眼珠,像落滿的雪花,晶瑩含淚。
他低聲說:“馬晖,我想回去。”
“回去?”馬晖想起之前簡迪在火車上就哭訴道“要回去”。
“我想回北都市,去見一個人。”簡迪望着他,“你能幫我嗎?”
“你想見誰啊?”突然,門被打開,原來是簡枭。
簡迪身體被狂暴的開門聲吓一跳,看到簡枭露出惶恐的表情。
馬晖注意到他的神色,溫和地安慰他:“沒關系,簡迪,他是個很好的人,你不要被他的刀疤吓着了。”
簡枭習慣了粗暴開門,他撓腦袋,表示歉意:“不好意思,下次我會注意的。你剛剛說你要去北都市找誰?”
簡迪沉默片刻,說:“我想見傅朝。”
馬晖一頭霧水,他看向簡枭,他認為他的這個老闆兼鐵哥們見多識廣,說不定會認識。
果然,簡枭問:“你說的是浪騰的老總,那個年輕的總裁???姓傅名朝的?”
“嗯。”簡迪聽到這個名字,心抖個不停。
還是無法舍棄他。
簡枭問:“你見他幹嗎?”
簡迪站起,面色冷淡:“我不想說理由,就算你們不幫我,我自己也會去。”
見簡迪有些生氣,馬晖攔住他:“簡迪,别沖動,外面風雪這麼急,等明天,我們一起去,可以嗎?”
第二天,風雪減小。
簡枭一大早接了一個電話,開着車,帶上幾個兄弟,将昨天在火車上抓到的目标人物交給買家。
處理完事情,他回來之後,快下午一點,他急匆匆吃了個飯,帶上簡迪、馬晖,開車直奔北都市。
馬晖問簡枭:“你知道傅朝在哪裡嗎?”
簡枭輕輕一笑:“我這邊剛好認識幾個人,我讓他們幫我找一下。”
簡迪卻說:“去北都市的甯安街。”
馬晖驚奇:“簡迪,他難道在那兒?”
簡迪搖頭:“我也不十分确定,但感覺他應該在那裡。”
“小傻瓜。”簡枭看簡迪一副執拗但眼睛又那麼明亮清純的模樣,無意間喚起他久違的親情感,忍不住大手摸向他的腦袋。
簡迪沒有過多在意,眼睛隻直盯着燈火輝煌的甯安街道。
他離那個人越來越近。
心跳得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