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思量,左明還是決定接下季尋給他介紹的這個劇本裡的角色。
他現在也沒多少選擇可以選。
他不想一輩子都演小龍套角色,這樣的角色類型,從路人,到侍衛,到某個特定的背景闆角色,他都試過。
他從中學到了不少,但發現也有很大的局限,因為沒有鏡頭,所以無法看出其表現好壞,演技也無從評判,更别說提升。
金輝影城的許多演員,也有像他一樣簽約了公司的,同樣畢業于北傳,漂泊數年,至今在娛樂圈沒有混出個頭臉來。
有的人早已耐不住寂寞,早早退圈,各自謀生計去了。
相較于他們,左明認為自己還年輕,又有季尋的熱心幫助,他似乎有些幸運。
這次的男三号,于他而言,是一次不可多得的機會。
他要認真對待。
他看完劇本,立刻聯系了導演徐墨,兩個人見面,詳談了一番,一拍即合,馬上簽下了合同。
接下來的時間,左明開始研讀劇本台詞,僅僅三天的時間,他已經背得滾瓜爛熟,在鏡子面前,練習劇中角色的說話、走路、神态。
晚間,左明打開客廳裡的電視,收看某檔戶外綜藝直播。
鏡頭前,出現了季尋。
他酒窩淺淺,笑容可掬,看起來又小又可愛。
綜藝上的直播彈幕瘋狂刷“尋寶太闊愛遼!”“嗷嗷嗷嗷嗷我馬上訂票去現場!等我啊小尋尋!”“太萌了窩滴少女心!”
左明微笑看完一個半小時的直播。
他洗漱完之後,接到了季尋的電話。
[小明,你看我的綜藝沒?]
[看了,很好。]
[嘿嘿,我也覺得不錯。那個徐墨你跟他見了沒?]
[見了,我跟他已經商量好了,謝謝你這麼幫我。]
[小明,你又來了,又跟我這麼見外!我生氣了!]
如果季尋在他面前,左明會抱着他,來哄他。
隔着電話,他不知道如何傳達心緒。
[好啦!我手機馬上要上交了,你早點睡,等我回來!]
[好。晚安,季尋。]
[小明,晚安。]
一周後,徐墨約左明見面,出來一起吃個飯。
左明估摸着是要談開拍的事項之類的。
可到了約定的飯店,左明隻看到徐墨隻身一個人,他奇怪,露出狐疑之色。
如果馬上要開拍,男女主,編劇,總監這些大腕之類的應該會一起來。
徐墨見他猶疑,解釋道:“有個重要的人想見你,他是我們這部劇裡的藝術指導。”
左明将信将疑,跟在徐墨後面,坐電梯,來到4層一個包廂房間。
裡間燈光輝煌,早已有一人堂堂地坐在首席正中間的位置。
左明頭皮一陣發麻,一種驚懼的惡心感傳遍全身,因為這人是黃恩慈。
“哼,怎麼樣,你以為你能逃出我的手掌心嗎?”黃恩慈坐在高位,蔑笑道,“如今還不是要乖乖聽我擺布,哈哈哈!”
左明皺起眉頭,沒理這惡心吧啦的黃恩慈,轉頭問徐墨:“她真的是這部戲裡藝術監制?”
徐墨點頭承認:“是啊。”
左明追問:“季尋一開始知不知道這件事?”
“應該不知道吧,我隻跟他略微提起過有個角色空缺,其它的他沒細問。”徐墨不清楚他們的恩怨,看他這麼激動,很是奇怪。
聽到這裡,左明心裡的石頭落了地。
原來季尋也被騙了!
這他媽一開始就是一個圈套,讓他跳進火坑,再來折磨他。
左明直截了當對徐墨說:“徐導,如果她是這部戲的藝術指導,那我不演了。”
未等徐墨張嘴回應,早有一聲巨喝,插/進來:“不演?!你想的美,别忘了你可是簽了合同的!!!棄演等着十倍賠款吧!哈哈哈哈哈哈!”
喻凱邁着六親不認的步子,大搖大擺地踏進屋内,在左明的腳上,肆無忌憚地重重踩着走過去。
左明氣不打一處來,直接左手掐住喻凱的脖子,一下子将這個爛人捏得喘不過氣,脖頸青筋暴起。
“救、、命!”喻凱眼珠子暴突,似乎要斷氣。
徐墨趕緊拉開他,黃恩慈走過來,尖銳的高跟鞋踢在左明的腹間。
“你還蹬鼻子上臉了?啊?”黃恩慈雙手環抱在胸前,用鼻子高高地蔑視他,“左明,我告訴你,有我在,你在北都市一部戲都别想接!”
“咳咳咳!”喻凱粗口喘氣,掙脫開左明的禁锢,憤怒地還給他一拳,“他媽的,怎麼樣,一個男三号,就讓你巴巴地舔着臉趕過來,到底誰是廢物啊!?你個死廢物,怎麼不去死!”
左明擡起漠冷的鷹眼,瞪向喻凱,雙手低低地握緊成拳。
偏偏喻凱最見不得他這副不肯低頭的傲樣,怒火滾滾,失去理智地破口大罵道:“你這個該死的賤/畜,無能的廢物,垃圾的孤兒,你再瞪我,我就把你的眼睛給挖了!”
“哈哈哈!”黃恩慈在一旁,突然笑起來,“喻凱,你說的好,他這雙眼睛可真讨厭,現在就挖了,喂狗吃!”
左明冷峻的眼,将這兩個狼狽為奸的爛東西的醜态,盡收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