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明:“…………你能不能正常說話?”
季尋嘿嘿地吃着左明給他買的牛肉粉,是細粉絲,放了好久,剛剛好軟成他喜歡的粘糯的狀态。
好滿足,太幸福,他将牛肉粉吃了個底朝天。
“真好啊,我的合租室友是個勤勞的海螺姑娘,就差為我洗衣服了。”季尋臉色笑靥如花。
左明将拖把放在陽台上,揪住他的臉:“我看你是想得美,把我當免費保姆用。哼。”
季尋嘿嘿笑,露出淺淺的酒窩。
美如幻夢。
左明有一瞬間不敢直視他的臉。
夜間,下起了雨,先是小雨,爾後是砸在窗戶上噼裡啪啦的大雨。
“小明。”
左明恍惚間聽到有人在叫他,他以為是夢,但聲音格外真實,又不像是夢。
“小明。”
左明連忙起身,拉開燈,季尋正站在他床邊,披着一件淺藍色的毛毯。
“季尋,你怎麼了?”
“小明,我好冷,我想和你一起睡。”
說完,季尋便倒在左明的床上。
“季尋!”左明摸他的額頭,還好,不算特别燙,“你哪裡不舒服,我帶你去醫院。”
季尋鑽進他的被窩,裡面像火山一樣燙,正是他夢寐以求的溫度,他原本顫抖打哆嗦的身體,漸漸回暖。
“我不要緊。”季尋意識逐漸清醒,伸出白細的手,拉住他的袖子,“我好像發寒了,家裡有感冒靈沒,泡一杯給我喝吧,喝完就好了。”
“好。”左明趕緊燒開水,給他泡。半涼之後,他囑咐季尋喝下去。
季尋的房門沒關,左明想關門,沒成想一道勁風了進來,将窗簾吹翻。
左明打開燈,原來季尋的窗戶,破了一個大窟窿,冷風直直而又洶湧地往裡灌,估計是被吹感冒了。
左明在他房間裡踱步一圈,季尋的房間比他住的要小,采光也更差一些。
季尋總是這樣,先人後己,把好東西留給别人。
把好房間讓給他。
哎。季尋啊。左明無奈地歎口氣。
他擔心地回到季尋旁,小聲問:“現在還冷嗎?”
季尋微笑:“不冷了,你的被子怎麼這麼暖和?”
左明苦笑問:“我說大哥,你的窗戶上破了一個洞,怎麼不和我說?白白地被風吹!吹成了感冒!”
“我忘了。”季尋躲進被子,避免他的怒火,“真忘了。别生氣,好不好,今天就讓我借宿一晚,明天再找人來修。”
見天色太晚,左明同意。他熄燈,睡在一旁,離季尋有一個人的距離。
“小明,我身上有毒啊,幹嘛離我這麼遠?”季尋的鼻子悶悶的。
“你冷嗎?”左明問。
“嗯。剛剛不冷,不知道怎麼又冷了起來?”季尋轉了個身,又不舒服起來。
忽然,一扇滾燙的山岩,貼在身後,燙得季尋全身都快要起雞皮疙瘩,熱意襲遍全身。
“就這樣睡吧。”左明将他摟在懷裡。
左明不知為何,季尋被他抱在懷裡,好軟,也好小,是剛剛好能與肌膚貼合得嚴絲合縫的适度。
第二天,左明為季尋請了假,他也請了假,在家照顧季尋。
連續吃了三天藥,季尋好全。左明不要原來的破窗,請人為他換了一扇結實的窗戶。
季尋沒挨着他睡的頭一天晚上,他居然覺得不習慣。
他有點想繼續抱着他睡。
霎時間,他來了反應。
他跑到衛生間,沖洗。
“靠,小明!”
左明也被吓了一跳。
更多的是尴尬。
由于是半夜,左明到衛生間就沒帶上門,他哪裡知道穿着皮卡丘睡衣的季尋會上衛生間。
“你?”
季尋臉色紅漲。
“你說的男人有時候的‘莫名其妙’。”左明鎮定,關掉沖洗的花灑。
季尋上前,來到他面前,用手握住,輕輕旋轉。
“季尋!”左明手忍不住插/進季尋的黑色頭發裡,“你不必這樣,我自己也可以。”
完事後,季尋用紙巾擦幹,溫柔道:“互相幫助,上次你不也是幫了我嗎?”
原來他一直記着。左明想。
空氣太靜,夜色太深,沒話之後便是一陣尴尬。
左明先離開,回到房間。
“小明,你生氣了嗎?”
左明沒想到季尋返回,爬到他的床上,帶着隐忍的哭腔。
“沒有。”左明說。
“嗯,那就好。”季尋爬起。
手卻被左明按住。
“别着涼了。”左明将他拉到被子裡。
季尋感覺到身後熱熱的,左明的鼻息撲在他的耳朵旁。
“男人之間互相這樣,是正常的。”左明安慰他。
“嗯。”季尋嗚咽。
“小明~嗚嗚~不要~”
“季尋,乖,一會兒就好。”
左明的聲音格外沉穩,富有磁性,墜落在季尋的耳膜深處,引起難以察覺的愉悅。
“小明,以後你也會抱别人,對别人這樣做,對嗎?”季尋哭哭地問。
“不。我隻抱你。”左明關掉燈,摸他的腦袋,“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