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尋被公司派到外地學習,左明在日常演藝訓練結束之後,會到金輝影城搶一些小角色來實戰。
一般最好搶的角色是爛大街的路人甲乙丙丁,這類角色在劇裡純粹充當背景闆。
比這稀缺一點兒是“特演”,就是那種特别醜特别胖特别“稀奇古怪”的非常有特色的演員,這類演員比普通的龍套價格高得多。
再往上走即是可以單獨有鏡頭的小配角。
更高級一點的是主角團裡的配角。
最頂級的是主演,帶有最多的資源,搭配最好的配置,擁有用之不竭的人氣,賺享之不盡的錢。
出行坐卧,舉手投足,都是衆人的焦點,被粉絲奉為心坎上的神。
喻凱除了利用肉/體接近黃恩慈獲取資源外,還結識了另外一個女人,便是時任北都市宣傳部部長,女高/官的邱應霞。
黃恩慈在成功上位賀子誠的夫人後,經常在名利場裡走東竄西,刻意結交、巴結圈子裡的大人物。
久而久之,和她沆瀣一氣的邱應霞慢慢與她熟絡起來。
兩個人都愛玩弄、豢養小鮮肉,同樣的,特别鐘愛殘殺、虐殺女生。
尤其是邱應霞,瘋狂癡迷于屠戮孕婦,将孕婦生吞活剝,會讓她快樂、興奮,高/潮到難以言表!
黃恩慈活像一個不要臉的老/鸨,在邱應霞和喻凱之間穿針引線,有意拉攏,最後這三個人,不知廉恥地作禽獸之事。
自然與之相對應的,喻凱獲得了大量的資源。
他已經完全沉迷于,隻要輕松一“射”,就能順風順水獲得報酬的滿足感。
演技他早已荒蕪,甚至有些看不起所謂的演技,反正他膝蓋輕輕一跪,便有人會為他打點好一切,演技算個屁,随便演演,都能有宣傳有粉絲有人氣,何必累死累活地琢磨抽象的演技呢。
在黃恩慈和邱應霞的助力下,喻凱有了自己的工作室,也有非常強的宣傳隊伍,至于圈内導演,除了身居高位的大佬外,哪個不是任他指揮,被他吆五喝六。
這種人上人,仙外仙的感覺實在太爽了!
爽得他已經忘了被兩個老女人威脅逼迫的屈辱感。
當然也将他原本嚣張跋扈的性格,徹底激發出來,如火上澆油,他行事更為自我,絕不考慮别人。
稍有不如意,他對旁人不是發脾氣就是甩臉色。
反正難堪的又不是他自己,他才懶得管别人!
别人都是屁,都是狗屎!
今下的光景處在九月末十月初,天氣溫度起伏大,晨晚溫涼,到了正中午又很熱,灼灼地散發出秋老虎的威嚴。
左明接到了一個龍套角色,工作時間在下午,此時他正在和其他群演一起擠在涼亭短暫地休憩。
忽而,人群一陣騷動。
左明瞧去,原來有一窩蜂的粉絲,舉着手機,攝像機,或者應援卡,像逃難般,瘋狂地湧向一輛黑色保姆車。
“喻凱!喻凱!喻凱!”
這群背着大包小包的女生,你擠我我擠你,嘴裡搖旗呐喊,身體拼命地向前擠。
“唉,真羨慕這些大明星啊。”忽然,左明旁邊的一個男群演感慨。
“是啊是啊。”有人附和,“拍一部戲賺的錢,頂我們一輩子,還有無腦粉絲向他不要命地送錢。”
“我們賺點錢難如上青天,他這樣的大明星,動動嘴,眨眨眼皮子就上千萬地賺,這是怎樣的福氣啊!什麼時候才能輪到我啊!”
“唉,人與人之間的區别,比人與豬之間的區别還大。”
“我要是能火就好了!”一個人忍不住喊道。
“那我建議你先整個容,沒有漂亮臉蛋,誰看你?”
“呵呵,你這樣認為,那還是太年輕,你不知道有些演員醜的一批,照樣當主角,就問你服不服?”
“哼,什麼垃圾社會,惡心,嘔吐!整天嚷嚷公平,公平個雞/巴毛!還公平,死了媽的玩意天天喊這些假話,空話,真是夠心煩的,搞得我仇富的很現在!”
……
這些身經百戰的群演,從一開始的羨慕,到憤憤不平,最後化為對社會的咒罵。
一時間唾沫橫飛。
左明站起,離這群“激昂慷慨”之士遠了點。
他沒想到,喻凱正朝他這邊走來,他回身閃避,卻已來不及。
喻凱走下保姆車,腳為了防止沾上灰塵,竟然以司機的血肉之手當地毯。
他坐在一輛便椅上,像古代後宮娘娘出行的擡椅,被四個大漢肩抗,大漢們汗如雨下,而他爽悠悠地坐在冰涼的椅子上,暢快地喝冰飲。
“停!”喻凱吩咐大漢在左明身邊停下來。
左明眼神漠冷地朝他望去。
喻凱慢悠悠地喝完冰飲,将空杯子朝左明的腦袋上砸去,眼神倨傲,居高臨下啐了他一口:“廢物!”
他将左明當年罵他的兩個字,狠狠地還給他。
心裡仿佛大仇得報的痛快。
左明冰冷的臉,沒有泛起一絲情緒起伏,他鷹眼極其銳利不屑,英俊的眉,淡然,凜冽的薄唇,張開,反擊道:
“垃圾。”
這兩個字,比廢物,更讓喻凱惱火,他跳下擡椅,扯住他的頭發,揚手就要打。
他的經紀人閻蒙,背着沉重的黑色書包,當機立斷地阻攔他,小聲提醒:“别動手,這裡人多,會有人偷拍。”
“哼!”臨走,喻凱翻了一個白眼,腳狠狠在左明膝蓋上撞了一下,“給老子等着,下次我直接弄死你,媽的!”
左明忍着疼痛,拍完了下午的龍套角色,好在隻是背景闆,無須大幅度走動。
晚間劇組很晚才送來盒飯,他忍着疼痛勉強吃了幾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