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看向左明,他都會各種情緒交雜,最後演變成怒火。
左明收斂寒光,收拾地上的垃圾,将毛毯收好,對季尋說:“走吧,我們該下山了。”
“好。”季尋和他一起朝纜車的方向走去。
留下惶惶不安又怒色難耐的喻凱。
下山時,為了方便旅客,有纜車可以乘坐。
輪到他們時,季尋一把手拉住他,打趣道:“小明,你恐高啊?”
“沒!”左明說。
“嗯,你說得對。”季尋從他對面,到挨着他一起坐。
季尋望了一眼左明,他搜索枯腸,特别想找幾句不失分寸話來安慰他。
左明卻像看穿他的心思,直接手觸到他的脖子,說:“你怕了吧,來,到我懷裡來。”
“我怕?”季尋說,“小弟弟,就是我站在一萬米的高處,我也不怕。”
這還真不是季尋吹,他從小就不畏高,特愛挑戰奇難險的項目。
“啊,你喊誰小弟弟啊!”左明掐住他的脖領,像提起粉裡透紅的布偶貓。
“喂喂,别鬧,這是在纜車上,你再欺負我,小心咱們就要命喪悅君山了。”季尋說。
“和你一起死,我倒是心甘情願。”左明說。
他同時放開了季尋。
季尋的臉,暈染成紅。
白皙的脖頸,裸/露在外,像如雪的梨花,充滿夢幻。
左明不知怎麼,眼睛忍不住又朝他細膩的脖子看了一眼,心裡燃燒成一片火海。
季尋見他完全忘掉了剛剛喻凱說的惡毒話,心裡也放下心來。
下纜車後,他們按照計劃,在市中心的小吃街走走逛逛。
市中心人很多,一眼望去,全都是散發活力的年輕人。
多是情侶結伴而行,或者一群女生勾肩搭背買買買。
像他們兩個男生結伴同行,嘻笑說談的較少。
一天下去,他們玩得很盡興,雙休日宿舍樓正大門12點關,他們掐着點跑進來。
宿舍的燈亮着,另外一個舍友正在拿手機看電影。
“哎呦,你們跑到哪裡度蜜月去了?!回來的這麼晚?”舍友見他們手裡提着大袋子小袋子,“好兄弟,買吃的沒,快餓死了。”
“買了稣點。”季尋将婁記稣點泡芙、肉松抹茶糕、黑絲絨巧克力拿出來,“随便吃,多的很。”
舍友毫不客氣,咔嚓狂炫。
洗完澡,互道晚安後,便休息。
由于今天玩得盡興,走路又多,所以左明一沾枕頭,便沉沉地進入夢鄉。
他從未睡得這般安詳,心裡洋溢難得的快樂與幸福。
四月末的天氣,因為下着雨,降了溫,人們走在外面依舊穿着外套。
左明出圖書館,耐不住打了一個噴嚏。
圖書館往宿舍的近路,有一盞路燈壞了,今晚又無月色,他隻好打開手機電筒照亮。
手機剛要打開,身體被猛然地狠狠擊打,太快,讓他猝不及防。
左明失去平衡,倒在地上,書包被打翻在地,手機也被摔在地上。
這還沒完,他被偷襲的人,拖進旁邊的小樹林,一陣亂打,打得他渾身疼痛。
過了一會兒,那個人停手。
“他媽的,你到底在裝什麼啊?!非得老子打你一頓,你才能低下你那倔強的狗頭!?!我看着你,怎麼那麼來氣呢?!真想他媽的打死你算了!操!日/你媽!狗東西!”
左明忍受強烈的痛楚,冷冷道:“廢物。”
喻凱噼裡啪啦說了一大堆,爆炸如火山噴發。
換來的隻是左明簡簡單單的一句“廢物”。
卻讓他如臨大敵,氣得牙癢癢!
又來了!喻凱惱怒地想,這他媽又來了!就是這種死不服輸的神情!
讓他失去理智地又開始暴揍左明。
“哈哈哈——”左明卯足力氣,聲音清凜,“你是廢物。”
淅瀝的雨中,左明如不屈的鷹,以極其堅強的意志力,在挨了喻凱的一頓冷刀子的打下,緩緩站起來。
他手遏制住喻凱,繼續重複:“你是徹頭徹尾的廢物。”
喻凱本來應該是成功的偷襲者,此刻情況急轉直下,他莫名地成為落敗的那一方。
眼前這個人,怎麼打都打不死啊!他驚恐地想。
雨勢變大,喻凱驚懼地掙開左明的扼腕,狼狽地逃離。
一道驚雷閃電劈過,劃在左明充滿傷痕的臉上。
傾盆的大雨中,他的身軀,倒在無人問津的幽暗樹林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