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羨生濃眉微皺:“如果說身材,的确和左明很像。而且,以他的高位,影響到警局上層領導的決斷,也不是沒有可能。”
顧以安敬佩他的聰明:“陳警官,其實你心中一直對他存疑吧?”
陳羨生瞳孔閃動,随後釋然道:“嗯,因為我知道他和高成俞、紀君澤關系密切。”他深望一眼藍天,悲歎道,“北都市,原本就是這樣黑。”
顧以安卻開朗大笑:“有黑就有明,現在就是時候打破黑暗了。”
顧以安一直在為那個神秘朋友的真實身份糾結困惱,他目前所有的都是推測,沒有确鑿的證據。
他無意地在北都市中心閑逛,看到長明街轟轟烈烈地圍了許多人,他好奇地上前,隻見兩旁燙金字體熱烈地寫着:[北都市十年發展年鑒,深刻領略大都市文化底蘊]。
原來是一個規模龐大的年鑒畫展品賞會。
顧以安饒有興趣地四下觀望,成行成列的被裝裱好的畫從格林廣場一直擺到市内,全是北都市各個區的具有重大意義的寫真風景圖,最能反映該地區的節點飛躍變化。
往裡走,顧以安停在一幅畫前,隻因這幅畫的河流正是『忘川河』。
四周都是精緻度極高的風景圖,顧以安擡眼望去,三個楷體大字深深映入眼眸:『清風村』。
清風村不就是坑比系統七七帶他穿到《娛樂圈風雲》裡的第一個地方嗎?
兜兜轉轉,居然回到了原點。
顧以安拿起手機,準備拍幾張回去好好研究,卻沒成想被一個工作人員阻攔:“您好,先生,我們這裡不允許拍照,這都是攝影師的個人作品,具有專利權。”
顧以安尴尬地打開手機,當着他的面删掉。
“你先下去。”又跑來一個人,派頭不小,呵斥這個服務員走遠。
“顧先生,您對這幅畫感興趣?”來人熱情大方,見顧以安迷茫,馬上自我介紹道,“我是畫展的負責人叫路陽,之前看過您演的電視劇。”
“哦哦。”顧以安說,“這幅清風村圖景組圖的攝影作者,你有聯系方式嗎?”
“有,稍等,我馬上為您聯系。”路陽迅速撥打電話。
半晌,路陽彎腰屈身,為他引路:“顧先生,您先跟我來,他馬上就到。”
顧以安不免奇怪,這個人對自己也太恭敬了吧,難道就因為看過自己的電視劇?如果他是女粉絲,他倒可以理解。但他是一個畫展負責人,似乎過于卑躬屈膝了。
難道是因為白晗?
顧以安推斷的不錯,正是白晗的緣故。白晗大方地牽他的手,高調示愛的方式,被許多有心人捕捉,深記,路陽自然是其中一個,他不得不讨好般地奉承顧以安,誰叫他是白氏集團總裁的心尖之人呢。
路陽将顧以安引到三樓幽靜的雅間,半個小時後,一個青年男孩氣喘籲籲地趕來。
“方樂,你的清風村底圖,有多少張?”路陽問他。
“很多吧,百來張,路經理,你要這些底圖嗎?”方樂奇怪。
顧以安看着方樂,問:“方先生,您的那些底圖方便給我看一下嗎?”
方樂一頭霧水,路陽在他耳邊悄悄解釋,片刻後,方樂答應道:“可以,但我得回家拿。”
顧以安站起揮手:“這樣你來回跑,太折騰,這樣吧,我和你一起去,另外還帶上一個人,可以嗎?”
方樂點頭:“沒問題。”
顧以安打電話給陳羨生,談感折也屁颠地跟在他後面來了。
路陽負責開車,他讓顧以安坐副駕駛位置,後面陳羨生、談感折、方樂坐一排。
行駛了1個小時,來到一處小區,方樂的家在5樓。
方樂打開門,有條不紊地到專屬攝影的工作房間,抱出一個中等容量的紙盒子。
他輕輕地将紙盒子放在地上,捧出十幾堆照片。
“這些都是之前拍的,因為感覺不怎麼好,就選擇封存起來。”方樂解釋。
顧以安一張紙仔細查看,陳羨生和談感折也在一旁認真翻看。
突然談感折激動地拿着一張照片嚷道:“靠!你們來看看這是什麼?!”
陳羨生趕緊湊過去,隻見這張圖片上,有一輛紅色的車。
“這荒郊野嶺的還有車?!”談感折不可思議。
顧以安和陳羨生互相望一眼。
顧以安問方樂:“這些照片都是你兩年前拍的?”
方樂點頭:“是的,都是兩年前在清風村拍的,這個忘川河我一直很在意,要知道每個玩攝影的都想拍那種不一樣的風景,當時我在這個山上露宿了兩天兩夜,就為了拍它。”
陳羨生拿着剛剛談感折手上的照片問:“這個車你是怎麼拍到的?”
方樂撓頭:“我搞了一個定時拍攝的機器,放在山頭上,晚間熬不住我得睡會兒覺。”
“你的意思是,你的這個機器相當于記錄了你在山裡那兩天兩夜所有的時間?”顧以安眼瞳閃動,他意識到那個神秘人馬上就要顯露出身形。
“差不多吧。”方樂道。
“麻煩你給我們看看!!!”顧以安、陳羨生、談感折三個人如狼似虎地盯着方樂激動道,這給這個年輕的攝影者,搞得雲裡霧裡,腦袋後冒出一個大大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