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辰頭埋得很深,忽而冷笑起來,他獰着猩紅的雙眼盯向顔清:“為什麼?!還能為什麼,我就是想讓他死!”
一個劇烈的巴掌落在葛辰臉上,顔清憤怒十足:“我看你應該去死!你憑什麼剝奪我丈夫的生命?!他究竟哪裡得罪你了,你非得用這種龌龊手段殺他?!虧他還把你當成好朋友!”
葛辰冷笑不止,扭曲的臉青筋暴露:“顔清,說真的,你的名字好聽,你的人也好看,第一次見到你,我就喜歡上你了。再看看戴忘呢,又長得俊,像你們這樣的才子佳人,惺惺惜惺惺,真難得啊!”
“有時候我會邪惡地想,為什麼站在你身旁的人不是我呢?自從有了這個想法,我便瘋了!”
“戴忘多麼聰明,那麼年輕,畫畫卻那麼厲害。看到他畫的《深墜》,我生平第一次體味到努力在天賦面前,真的一文不值。我崩潰了!如果他還活着,那麼如今在藝術圈享有鼎鼎大名的應該是他,而不是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太完美了,完美的長相,完美的女朋友,完美的天賦,完美的人生!我要破壞他,我恨這樣完美的人!”
葛辰已經意識到逃不出去,索性直接了斷承認了自己的所作所為,他癫癫狂狂,又是哭又是笑。
顔清也冷笑不止,她猛拽葛辰的頭發:“所以,你嫉妒他,卻又超不過他,便想殺了他?!唉,真的,你這種人真的可悲,一輩子活在别人的陰影下,一條可憐蟲!”
她從黑衣内裡抽出一把刀,拔掉刀鞘,明亮狹長的刀面,深深晃了葛辰一眼。
“今天,算是我的祭日了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葛辰笑中帶哭,身體顫抖得哆哆嗦嗦。
顔清舉起刀,憤恨的眼睛瞪着他:“我現在聽見你的聲音就煩,看到你的臉想吐!”
她可悲地想起,就在戴忘死後不久,這個僞君子還假惺惺地跑過來關心她,幫她操持戴忘的喪事。
那時的她内心脆弱,精神時常崩潰,葛辰假模假樣地安慰她,時不時從她口中套取戴忘生前跟她說過的一些繪畫靈感。
想必,這種小人能混上如今的地位,也是靠竊取那些靈感吧。
戴忘死後,還要被這條可憐蟲利用!
顔清緊握鋒利的刀,毫不猶豫地刺進葛辰的身體。
絲毫不差,正中心髒位置。
沒有長久的練習,不可能一次性準确無誤刺進。
葛辰倒在血泊中,徹底死透。
傅朝讓林易扶顔清到邊上坐着,接下來還有一個人需要處理。
莊合光命令黑衣保镖将五花大綁的孫宜帶進來。
孫宜被毫不客氣地砸在冷硬的地上,他瞧到一旁滿身是血的葛辰,不禁怕得扭動身體,想要逃離這可怕的地方。
莊合光将他嘴上的膠帶撕裂下來,疼得他直叫喚。
“他媽的,你們知道我是誰嗎?敢綁我?!啊?!告訴你們,識相點,趕緊放了我,本大爺會饒你們的狗命不死!”孫宜罵罵咧咧。
黑衣保镖眼冒冷光,用腳如踢死魚一般,将他往前踢去,一個人赫然出現在他眼前,吓得他如公雞打鳴,尖叫出聲。
“操啊!傅朝!你是傅朝?!他媽的!!!”
孫宜的表情充滿了不可思議的惶恐。
在北都市,他最怕的人就是傅朝。
他是埋在心底深處難以磨滅的夢魇。
“怎麼,不認識我了?”傅朝極美的臉露出如惡魔般邪惡的笑。
多年前被傅朝暴打的噩夢似乎又在撞擊孫宜的腦袋,讓他百爪撓心,痛苦不堪。
孫宜無奈地大喊大叫,掙紮着:“傅朝,我跟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麼綁我?!快放了我!”
傅朝嘴角彎出一抹冷笑:“前幾年,你在KTV冒犯我哥的事,我到現在還記得,你不會忘了吧,當年要不是我哥他善良,勸我放過你,你如今哪有命跟我叫?”
孫宜冷汗頻出,但他仍抱有幻想,他說:“你不會不知道我爸是誰吧?你敢動我嗎?!”
傅朝毫無在意,他悠哉地抿了一口紅酒:“我當然你知道你的廢物爹是誰,不就是公安局副局長孫憲?”
孫宜好像松了一口氣:“你知道就好,你敢動我嗎?”
“你倒是挺能叫,别人不敢動你,而我,偏偏就能,怎麼樣,服不服?”傅朝眼神睥睨,面色冷峻,如審判之神,盡顯王者之傲姿。
他悠然地晃着黑色皮鞋,修長的腿,換了一個姿勢坐在沙發上。
“我操/你媽,傅朝!你不怕我爸找你報仇?!”孫宜仍在作最後掙紮。
“我太怕了,怕得不得了。”傅朝語氣嘲諷,“你趕緊讓你的廢物爹幫你報仇吧。”
說罷,傅朝緩緩站起,莊合光遞給他一個文件夾。
傅朝翻開文件夾,細數孫宜犯過的罪行:
奸/殺不滿14歲女童6名,猥/亵/ 虐/殺不滿12歲男童4名,囚/禁殺害成年女性3名,撞死行人7名。
他将文件夾狠狠地砸在孫宜臉上,疼得孫宜哇哇亂叫。
“這些都是近些年你在北都市犯的罪,還有外市的沒統計,像你這樣的人/渣,早該去死!”
傅朝伸出右手,林易将一把黑色手/ 槍放在他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