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北都市最具有文藝格調的長明街,此處燈火長明,年輕人載歌載舞,充滿青春氣息與熱鬧煙火。
街角盡頭是一個幹淨空曠、散發清香的花店。
花店的名字叫『就忘了吧』。
從花店裡面走出來一個女人,她是花店的主人顔清。
她身穿黑色衣服,将骨架細小的身體包裹得密不透風。
薄密而細的黑色頭發用白色繩子箍得很緊,梳成一個低馬尾。
頭發緊緊貼在頭皮上,仿佛被打蠟,油光锃亮。
花店外停了一輛黑色的車,開車的人是林易。
林易打開車門,顔清坐在後排。
她面色肅重,眼睛彌漫分明可見的怒氣與悲怆。
傅朝告訴她,殺害她丈夫戴忘的兇手已經被捉到。
今天晚上,她要手刃害死丈夫的兇手!
林易将車停在酒店〔花朵之藍〕外面。顔清跟上林易,往裡走,來到離〔花朵之藍〕千米之外的另外一棟建築。
來到地下負三層,這裡裝修風格暗黑,牆壁幽暗,整體顯得肅穆沉重。
林易讓顔清待在一個小房間,這是一個主廳的側面房間。
林易打開小房間的門,細密的網格門,可以看到主廳的一切。
“外面的人看不到裡面,等會傅總讓你出去,我會帶你出去。”林易解釋說。
“好,我會耐心等。”顔清口氣堅定,都已經等了三年了,她也不怕沒有耐心等這區區片刻。
主廳裡,傅朝坐在主位,林易站在他右側。
過了一會兒,莊合光帶一個男人走了進來。
顔清透過網格門,看清楚這個男人的面孔如此熟悉,這不是戴忘的好朋友葛辰嗎?
難道……?
她心裡忐忑,不敢再揣測下去。
葛辰身形修長,面容普通,黑色頭發中分,穿一件很薄的灰褐色夾克衫。
他目前是北都市藝術圈最年輕的名畫家,火得發燙,一幅畫往往拍賣價以億作為計量單位,身價水漲船高。
随着名氣大噪,他的畫作也如洛陽紙貴般,被北都市富豪圈奉為藝術上品,争相競奪。
葛辰見到傅朝,躬身向前,保持微笑,伸出手:“傅總,久仰大名,今天終于見到本尊了。”
傅朝起都沒起來,冷冷地瞧他,這讓葛辰一臉尴尬,真是熱屁股貼冷闆凳,沒個響。
“這個人,你知道吧?”
随着傅朝說話,莊合光拿出一張照片,呈現在葛辰面前。
葛辰大吃一驚,随後又恢複鎮定:“這個人我知道,是戴忘,之前在我們畫畫圈裡很有名。”
傅朝蔑視地一笑,他用眼神示意莊合光。
莊合光會意,拿出一段錄音,音量調得很高,開始播放裡面的對話。
「孫總,我認識一個人,他長得倒是很俊,可能對您的胃口,您要不要瞧瞧?」
「哦,你可不要騙我,否則你知道後果的。」
「怎麼可能騙您呢,正好他馬上要來辦畫展,我到時候安排你們一起吃個飯。不過嘛,我得事先提醒您,他性子有點烈。」
「哼,貞潔烈男?老子最近最愛這口,玩完了直接弄死,哈哈哈哈哈~」
一個男人的語氣谄媚到卑躬屈膝,另外一個男人的語氣妖邪入髓,殘暴無比。
傅朝居高臨下,翹起二郎腿,手撐住腦袋,冷厲道:“戴忘辦畫展那天,是你安排他和孫宜一桌吃飯,你知道戴忘肯定不會妥協,你也深知孫宜氣量狹小,被拒絕後,孫宜必然怒火中燒,你不斷給他添油加醋,煽動他的情緒,導緻孫宜氣不過,一路尾随戴忘,将他撞死。是不是?”
葛辰被震驚得啞口無言,傅朝說的每一句話都是鐵闆事實,每一個字都纖毫畢分地将他的罪惡,揭露得一絲不漏。
他冷汗直下,沾滿了衣襟。他轉着眼珠,左右打量,忽而一個箭步,想要逃跑。
莊合光上前三下五除二将他按倒在地,召喚兩個黑衣保镖将他用繩子捆起來。
葛辰被嚴嚴實實捆成了粽子,動彈不得。
傅朝說:“帶她出來吧。”
林易俯首聽令,将顔清從側間小屋帶了出來。
葛辰看到顔清,更是吓得臉色蒼白,直接跌坐在地上。
顔清發瘋地朝他怒吼:“你為什麼要殺他啊??!你們不是好朋友嗎?!到底為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