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朝将外套脫掉,披在簡迪身上。
簡迪想拒絕,傅朝手在他肩膀上按住:“聽話。”
兩個人沿着湖邊小路散步。
前方有一個賣烤紅薯的小攤,傅朝上前買了兩個紅薯,遞給簡迪一個。
溫熱的紅薯彌漫濃郁的香味,傅朝小口吃了起來。
簡迪也用小勺子,挖開紅薯烤得金黃的内裡,細細咀嚼。
傅朝吃着吃着,眼淚控制不住地流下來。
他不知道原來氣味會和人一樣,刻在骨子裡。
一年前,白楚之還在時,他們也一起這樣吃烤紅薯。
“傅總,你怎麼了?”簡迪拿出紙巾,給他擦眼淚。
“我好想你,哥。”不知是不是淚水模糊了視線,眼前這個人不是白楚之嗎?傅朝情難自禁,他手輕擦簡迪的嘴角,“哥,你這裡沾了紅薯碎沫。”
傅朝将他嘴角的碎沫,含在嘴裡,吞咽下去。
他牽起簡迪的手,在寒風中抱住他,氣息滾燙,在他耳邊道:“哥,我們回家。”
“傅總?!”簡迪的聲音也和白楚之相似,唯獨說話的内容,不一樣。
傅朝回過神,他緊抓頭發,面色蒼白,對簡迪說:“抱歉,我剛剛精神不太好。”
他已分不清現實與想象,最固若金湯的理智,隻要觸碰到心底最柔軟的哥哥,一切都如洪水吞噬大地,徹底擊潰堤壩,不複存在。
“我送你回去吧。”傅朝收拾好精神。
許決在陽台,默默地注視從傅朝車裡下來的簡迪。
簡迪坐電梯上來,經過走廊,被突然出現的人影吓了一跳,原來是許決。
簡迪關心地問:“這麼晚了,你還沒休息嗎?”
許決收斂充滿惡寒的目光,淡淡地回:“我剛剛睡不着起來轉了會兒。”
簡迪木木地回到房間,洗完澡躺在床上。
方才傅朝哭泣的樣子,讓他既震徹又心疼。不過他也同時充滿了好奇,他為什麼哭,為誰而哭?
他摸自己的脖子,傅朝唇邊的氣息,好像還停留在上面。
他不由得臉變得又紅又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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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獻音已經成為北都市炙手可熱的女歌手,浪騰也給了她大量的資源,每天微博上的熱搜前五必有她。
營銷熱詞包括:
膚白貌美大長腿#淩獻音
18歲出道的唯一女歌手#淩獻音
淩獻音#練歌練到淩晨
努力不會被辜負#淩獻音
太瘦了寶寶體質,好心疼#淩獻音
……
她也很争氣,粉絲量也是成倍成倍地增長。雖然熱度比不上男歌手詹離、男團『FREE』,不過她也沒有刻意跟他們比,對她來說,順利出道就已經相當于實現了夢想。
公司給她安排的行程表也是滿滿當當,經常跑完一個地方又要去另外一個地方,好在她年輕,精力旺盛,适應得快。
這天中午她正在化妝室裡補覺,等會兒下午還有一場綜藝要錄制。
她得抓緊時間休息。
化妝間其他人有的在椅子上橫躺,有的在桌子上趴着,有的在輕手輕腳地收拾東西。
忽然,急促的腳步朝這裡奔來,門被轟然推開,刺耳的聲音吵得每個人都下意識睜開眼。
“淩獻音,臭婊/子,去死吧!”
尖銳的罵聲從闖入者的喉間憤怒地發出,這是一個長得很高卻又很瘦的女人,中分披肩黑發,膚色白皙,五官端正,說不上漂亮,但也不醜。
“潘姐!”有人叫女人的名字,表情惶恐,“你别沖動!”
女人名叫潘奈,她冷冷地道:“今天不是她死就是我活!”
淩獻音驚醒,她還未來得及發聲,便被潘奈猛地一把推到在地上,用腳踩在她的腹間。
淩獻音痛苦地爬起,潘奈從口袋裡拿出一小瓶溶液,狠狠地盯着淩獻音,狂喝道:“我要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衆人都被吓壞了,因為潘奈反應太快,一瓶溶液迅速被開蓋,毫不猶豫地朝淩獻音臉上潑過去。
一個男人猛然用力捏住潘奈的手腕,瓶子被摔碎在地,濃硫酸與地面發出噗呲的激烈響聲,頓時地面被腐蝕得坑坑窪窪,觸目驚心。
這樣的毒水,要是澆在人的臉上,後果可想而知。
驚恐的淩獻音被趕來的左明抱在懷裡,如果他再遲來一秒,淩獻音的臉,必然會被腐蝕得千瘡百孔、面目全非。
“明總。”淩獻音剛剛被潘奈用高跟鞋踩踏的腹部疼痛不已,她的額間冒出細細的汗。
“快叫蘇常遠過來。”左明命令衛宣。
“好的,明總。”衛宣屁颠屁颠地應答。
其他的人紛紛圍過來,将潘奈束縛住,不讓她多動彈。
不一會兒,蘇常遠趕了過來。
“明總,先讓他看看你。”衛宣注意到左明的左腿褲子被硫酸燙出一個細小的洞。
“先看淩獻音。”左明不容置疑道。
左明扶淩獻音到休息室平躺,他讓衛宣看住潘奈,其他的人則是各自閉嘴,自行回去工作。
蘇常遠為淩獻音開了化瘀止疼的藥,淩獻音吃完藥平躺休息,疼痛減輕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