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上他值到十二點即可,會有下一班的人接班。
他回到宿舍,洗完澡,看了一個小時的書後,拖着疲憊的身體進入夢鄉。
半夜,他被人從床上拖拽下來。一開始是窸窸窣窣的說話聲,他也沒在意。後來,人聲越來越大,房間門被人打開。
“莊合光,有客人投訴你,說你偷了他的金手表!”
一聲嚴厲的呵斥,将睡得迷迷糊糊的莊合光驚醒,他乍眼一看,闆着臉瞪着他的正是田舟橫。
他慌亂地穿好衣服,面對來勢洶洶的衆人,他問:“誰投訴我?”
一個人告訴他:“今天你接待的那位身材比較胖的男人,秃頂,拿着灰色行李箱。”
莊合光驚詫,他把這個人送到房間,禮貌地說完職業性話術後,就再也沒有交集,怎麼可能偷他的什麼金表呢?!
田舟橫臉色冷厲:“莊合光,手表被你藏到哪裡了?!”
莊合光反應過來,他奮力抗辯:“我根本沒拿他的什麼手表!!!”
田舟橫冷笑一聲,揚起手,示意手下人開始搜房間。
莊合光内心暗想:盡管搜,反正我沒做過!
經過一番搜查,一個人舉着金光燦燦看起來就很貴的金手表,高聲叫嚷道:“找到了!”
田舟橫将手表拿在手裡,眉目怒火中燒:“莊合光,我老早就看出你心懷不軌,品行惡劣,連客人的東西都敢偷!”
一旁平常和莊合光走得近的人也很驚詫:“莊哥,這手表怎麼會在你的房間裡,真的是你偷的嗎?”
“我沒偷!”莊合光怎麼也沒想到這金色手表居然堂而皇之地出現在自己房間裡,“我把那位客人送到房間後,就回來洗澡睡覺,我不知道這塊表為什麼在我這裡。”
田舟橫冷笑一聲:“莊合光,你别自導自演了,誰知道你在幹嘛,我們又沒在你身邊安監控,說不定你賊心大起,看見金子手就不受控制,小偷瘾發了。”
莊合光怒不可遏,他罵道:“你他媽說誰有小偷瘾?!你嘴巴給我放幹淨點!”
田舟橫說話更加肆無忌憚:“說的就是你!全家都是小偷,你爸媽都是小偷慣犯吧,不然怎麼生出你這麼一個小偷?!”
莊合光啪的一掌,狠狠地落在田舟橫臉上。他憤怒地扯起他的領口,又給了他一拳。
旁邊的人也是第一次見到平時和氣的莊合光這麼憤怒,紛紛合力将他扯開。
“你别血口噴人!”莊合光冷靜下來,“首先,你得證明這塊表是那位先生的。第二,酒店裡也有監控,可以證明我是否進入客人的房間進行偷拿。”
田舟橫摸着嘴角的血迹,冷笑:“莊合光,你還在嘴硬。酒店監控顯示,全程隻有你一個人進入過那位客人的房間。至于這表是不是他的,給他看看不就知道了。”
田舟橫将手表給那位客人,肥胖的男人激動得贅肉亂顫,說:“是我的,你看看,這背面還有我愛人的名字,這是我妻子給我買的,幸虧被你找到了!”
田舟橫指着莊合光問:“之前把你送到房間的人是不是他?”
男人點頭。
“當時他提着我的行李箱。”肥胖男人回憶,“那時我肚子疼,先去上了一趟衛生間,出來後,看見他還在房間裡。”
田舟橫問:“你是什麼時候發現你的手表丢了?”
男人說:“我當時習慣性把手表往桌子一放。”他指着莊合光,“他走後一會兒,我發現桌子上的表不見了。”
田舟橫:“除了他,應該沒人再來你房間吧?”
男人搖頭:“沒有。”
田舟橫冷問:“莊合光,你還有什麼話可說?!”
莊合光冷笑,深深地蔑視田舟橫:“我沒有偷他的手表!”
莊合光想不通的是,為什麼那塊表在自己的房間裡。因為是公司宿舍,除了他有鑰匙,管理員也有備份的,難道是有人故意栽贓陷害他……
他好不容易在北都市站穩腳跟,不想因為這白白的冤屈而丢失工作,一想起家人每月翹首以盼自己給他們寄錢的樣子,他更加不能丢掉這份來之不易的工作。
他冷然笑:“我沒拿也沒偷,讓警察來判吧!”
田舟橫眉間閃過一絲竊喜,忽而又變得很嚴厲:“把你關進牢裡你就老實了!”
正在吵嚷間,一個人走了過來,是林易。
田舟橫腆着臉迎上去,向他示好。
林易看也不看他,肅清道路,随後另外一個身穿黑色西式襯衫,身形挺拔的人,優雅地走過來。
田舟橫恭敬地低頭:“傅總。您怎麼來了?”
“怎麼,我不能來嗎?”傅朝摘下墨鏡,丢給林易收好。
田舟橫臉上淌汗,陪笑:“您來指導我們工作,我們受寵若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