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羨生在市中心晃蕩許久,曾經的夢想之地,現在也隻能偶爾來逛逛。
巨大的大廈外面高懸五彩斑斓的廣告牌,上面循環播放淩獻音的MV。
他看手機,早上給她發的消息至今沒回。
他感覺她離他越來越遠。
淩晨兩點半的北都市商圈,仍舊燈火輝煌。
長明街一角仍有歌手在清唱,隻是來往的人零落稀少。
陳羨生兀自站立片刻,将手中的白玫瑰輕放在地。
年輕歌手微笑,向他表示謝意。
他還是更喜歡紅玫瑰。
淩獻音的初次試演反饋很好,斬獲了不少粉絲。
淩獻音激動地看到自己的微博粉絲已經破百萬,這是她第一次被這麼多人關注、喜愛。
經紀人将粉絲給她的信件、禮物裝在車裡,遞給她。
她幾乎感動得要哭了,粉絲們太可愛了。
“獻音,直播給粉絲寫回信,怎麼樣?”經紀人想到這個好點子,這樣既可以完成信件回寫任務,又可以讓粉絲看到她的珍視态度,可謂一舉兩得。
淩獻音同意,晚上開播,她素顔淡妝,年齡偏小,身體白瘦,一副柔弱的樣子讓直播間的粉絲心疼不已,紛紛讓她多吃點,有的向她請教怎麼保持這麼瘦……
像日常聊天一樣,粉絲們親切又可愛,淩獻音心裡感動得不行。
在一片歡呼的掌聲鮮花下,也充斥着聒噪之聲。
淩獻音在公司的衛生間補妝,經過茶水間的轉角時,聽到嘈雜的聲音,本來她是不在意的,可頻頻的“出道”字眼惹起她的注意。
浪騰最近出道的歌手就她一個人。
她細腳輕聲地湊近,女人的聲音激動又高昂:
“看她得意的那個樣子,呵,還真以為靠能力啊。”
“你什麼意思,不靠能力靠什麼?”
“我呸!咱們難道沒有能力嗎?憑什麼她來得最遲,時間最短,卻最快出道?!”
“呵呵,拿她的下/體交換了吧。畢竟18歲,不是我們這種老女人能比的。”
“誰是老女人,我也才23歲!”
“男人都愛嫩的,緊些,你懂什麼!”
“真他媽惡心,這麼會賣/逼,明明唱得不怎麼樣,資源卻那麼多,這對我們來說公平嗎?我們都等了兩年了!”
“她賣給誰?我聽說她是孤兒啊。”
“哼,越是這種賤東西,沒有父母教,又是女的,隻能靠賣她的逼了。”
“不就是明總咯,還能有誰??我看這婊子就直犯惡心,我們辛辛苦苦一路選拔考試過來,她倒好,就闖進公司,被明總收下了。”
“這種賤人怎麼不出門被車撞死啊,整天冷着臉不知道裝什麼!”
“呵,晚上接客接太多,白天當然要冷着臉了,才能彰顯婊子的‘獨一無二’。”
“哼,晚上咱們搞些水軍過來,弄弄她,看她還嚣張不!”
“希望她能自覺點,自己去死。”
……
淩獻音聽了怒不可遏,她才不是那種忍氣吞聲的人,她踩着高跟鞋,怒氣沖沖地闖進剛剛這些女人圍成的小圈。
“我看你們才是貨真價實的婊子!”淩獻音看到一共有三個女人,她憤怒地問,“剛剛誰說我賣/逼?!”
三個女人面面相觑,她們本來是私下洩憤,沒想到被淩獻音撞破,作為出社會多年的社畜打工人,她們也不敢将事情搞太大,遂紛紛不作聲。
淩獻音斥問:“隻敢在背後像老鼠一樣嚼舌根,沒膽承認嗎?!”
一個女人忍不住,站出來:“我說的,怎麼樣?!你他媽不是賣/逼,你會這麼快出道?!就憑你那普通再不能普通的歌喉,還想進浪騰,做夢去吧!”
淩獻音氣得渾身發抖,她一巴掌揮向這個女人,女人也不甘示弱,還了回去,兩個人頓時扭打在一起。
另外兩個女人也憤怒地加入進來,一時間形成三打一的局面。
一個犀利的指甲,在扭打過程中,劃破了淩獻音的面頰。
她渾然不知,瘋狂地将内心爆炸的火氣,化為拳頭,不要命地和三個女人撕咬。
動靜太大,公司其他人圍了過來,驚動了淩獻音的經紀人。
經紀人看淩獻音臉都破了,想将她們扯開。
無奈打架的女人,像失心瘋了一樣,不管不顧,将經紀人一腳踢開,開始又打又罵,一頓污言穢語:
“婊子!你就是個不要臉的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