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北都市最大的個人住宅,白氏府邸光是占地面積足達2000畝,東西橫跨數萬米,盤踞在北都市最繁華的地段,堪稱頂配豪宅。
大雨漸漸止歇,變成淅淅瀝瀝的小雨,白氏府邸前,來來往往的車輛魚貫而入,次序井然,大都是名牌豪車,來的人無非或政界高配,或商界大佬,亦或在社會上指點江山的名流人物。
這種場合也少不了插科打诨的記者,伺機而動,費盡心思地想抓取最直擊現場的猛料,絞盡腦汁地挖出豪門某些不為外人所知的隐秘。
正大堂前懸挂白承宗的逝前黑白畫像,左右已經擺滿了用于祭奠的花圈。
主持葬禮的是白晗的五叔白存志,他神色凝重,一一接待往來形形色色的人群。
一輛車牌号為“北00001”的純正黑色紅旗牌轎車駛進府邸,裡面坐着的人是北都市第一把手,市/委/書/記畢覺松。
一下車,司機早已舉好了傘,恭敬地為他開路。
白存志見畢覺松到來,步履匆匆迎了上去。
“請節哀。”畢覺松安慰地說道。
白存志微微歎口氣:“畢書記,我大哥這是天命使然,非你我所能強求。”
随後畢覺松雙手接過花圈,寫上紙條“謹代表北都市全體人民敬獻”,臉色肅然,步履沉重,将花圈放在靈堂靠前位置。
站在靈堂的一旁有位女子面色哀戚,身着黑色哀服,頭發挽起,戴着一朵白色小花。
畢覺松走到她面前,歎口氣說:“葉夫人,還請您節哀,承宗他為我們北都市的發展做了很大的貢獻,他的逝去對我們是莫大的哀傷啊!”
女子叫葉惜藍,是白承宗的妻子,身形極其瘦弱,臉因為過度蒼白而更顯病弱,仿佛一陣風就能吹倒。
葉惜藍用手絹淺淺抹去眼角的淚,沒說話,隻朝畢覺松微微颔首。
随後北都市第二把手市長羅月照、北都市常務副市長梅相令也來了,按照禮法,他們一一地表示對白承宗突然逝世的深切哀悼和逝者家屬的關心。
除了政界首腦,還有以周氏集團周奉賢為代表的商界精英。
“唉,承宗比我小,竟然比我還先走,真是天公不道啊。”周奉賢神态雖老,語氣卻充沛,俨然一副老态龍鐘的模樣。
一個身量颀長肚子微凸的男人走了進來,他是當今北都市浪騰傳媒的創立者傅浪。
浪騰傳媒是北都市最負盛名的第一文化娛樂公司,年收入過萬億,産業鍊延伸至全球。
傅浪獻完花圈後,徑直走到葉惜藍面前,雙手抱拳:“夫人,您可不要哀傷過度啊,逝者已逝,活人要活。”
說罷,眼神不禁在葉惜藍身上上下打轉,他眼中的女子,病弱如柳,眼尾微紅,面龐清秀,好似獨立而清冷的山茶,給人見者生憐的感覺。
葉惜藍察覺到傅浪灼熱的眼光,心中的火氣不打一處來,但礙于人多,隻得化為鋒利的眼光,狠狠地剜了他一眼,吓得傅浪一激靈,瞬間澆滅了剛才的蠢蠢欲動。
“早就聽說傅浪是人中色鬼,裙下敗類,今日一見,果然如此。”葉惜藍惡狠狠地低聲說道。
_
顧以安收到了白承宗的葬禮出席活動邀請,這是周瑾風給他安排的。
像白承宗這樣的大人物的葬禮上,少不了各種社會名流,一方面大家是為了緬懷祭奠,另外一方面,也是為了結識大人物,拓展人脈資源。
看來這位周總還真心把他當作可造之材來培養了。顧以安心想。
喬歌負責開車,約45分鐘的路程到達白家。
高大而雄偉的白氏府邸已經挂滿了白色的帷幔,方圓3公裡處裡一層外一層布滿了穿着黃色馬甲的巡警,進門處,更有高壯的保安檢查每個來來回回的人。
喬歌給保安出示了證件,才被允許通過。
一進門,顧以安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這哪裡是什麼私人住宅,這和kingdom有啥區别?!巨大一望無垠的地面鋪滿了柔軟的草,還是真草。
從進門處,沒有一種鮮花的品類是重複的,超大面積的房屋一一縱橫,各種花園噴水池應有盡有,路的兩側是充滿藝術個性的燈。
顧以安看過英劇《唐頓莊園》,跟這北都巨富的家相比,居然還要遜色。
越往裡面去,人越多,每個人都身穿黑色喪服,胸前佩戴白花。偌大的庭院,一切井然有序,穿插在人群中的傭人不忙不亂按照管家的指令給客人端茶倒水,做好服務。
等顧以安進去的時候,敬獻的花圈已經非常多了,都擺到門外面來了。
像他這樣暫時還默默無聞的人,雖有引薦,但還沒有敬獻花圈的資格。
在管家段溫洵的指引下,顧以安雙手合十,向逝者默哀。
擡頭的時候,顧以安看見牆上挂着的白承宗黑白畫像,那是一張長得棱角極其分明的臉,英武與硬氣并重,眼睛炯炯有神,再添些淩厲,可化為利刃,生生将人吓退。
不愧是北都市縱橫商圈的大佬,看樣子,太有殺伐果斷的氣質了。顧以安心想。
喬歌接了一個電話,說:“顧哥,你先呆在這兒,我馬上就回,别亂動哦,等會兒我找不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