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阮嬌嬌身邊遲遲不見來人,那穿着青色長襖的女子才起身,擡步緩緩向兩人走了過去。
阮嬌嬌最先看到這女子,目光愣了愣,又移開了。
當秀兒看到此女時,臉色一白拉起阮嬌嬌就走。
那穿長襖的女子并沒追趕,大聲說道:“嬌嬌,你不認識我了嗎?”
“看來那日在靜心寺,我沒看錯,他對你倒有幾分真心。”
阮嬌嬌本就不明所以,被秀兒拉着走。
聽到身後的人,直接喊出自己的名字,又聞她說些似是而非的話。
忍不住好奇,她掙脫開秀兒的拉扯停了下來。
轉身問道:“你認識我,你是誰?”
那女子臉上的笑容瞬間凝住,低聲喃喃道:“你不知道我是誰?”
這時,身上挂佩劍的男子,也走了過來,他一臉陰沉。
阮嬌嬌聽他走路沒有一點聲音,就知道此人功夫不淺,看他面相不善年紀也不小,下意識後退兩步,防備道:“我不認識你,你們莫要跟着我了。”
話畢,挽着秀兒将要離開。
誰知,那男子身形快到像鬼魅,攔住了兩人。
“你想走,也得看我答不答應。”
秀兒把阮嬌嬌攔在身後,一副豁出去的表情說道:“翠兒,我姐姐往日她待你不薄,難道你還要害她。”
此女,正是一直被官府邏輯的漏網之魚翠兒,那日喬芸娘和李嘉淩被抓後,她和李家淩的貼身侍衛元霧卻逃了。
正月初十那日,翠兒要元霧帶她去為靜心寺為主子祈福,正好看到阮嬌嬌和齊思遠。
那一刻,翠兒内疚多日的心也終于踏實下來。
後來看阮嬌嬌昏倒在齊思遠懷中,她又忍不住為她擔心。
不日,兩人便去京城營救李嘉淩和喬芸娘,可看守太嚴不敢貿然出手。
翠兒為了安撫喬芸娘,把阮嬌嬌還活着的消息,讓人帶了進去。
兩人離開京城後,為了不引人注意一直住在宣陽。
今日出來買些米糧,卻遇到了阮嬌嬌和秀兒。
翠兒聽聞阮嬌嬌失了記憶,心中内疚本也不願再為難她。
可元霧卻與她想法相左,他把李嘉淩被抓的根源,全都遷怒到阮嬌嬌身上。
他性子急躁,也沒耐心聽阮嬌嬌裝傻充愣,一把推開秀兒,寒聲道:“究竟是誰害了誰,不容你來争辯。”
“這是我們與她的恩怨。”
翠兒怕元霧真的傷到阮嬌嬌,小聲提醒道:“元霧。”
聽到翠兒維護,元霧眼中的殺氣依然不減,隻是沒有直接動手。
阮嬌嬌被這人的氣勢吓得愣在原地,看他們把自己追得這麼緊。
心想,應當是自己往日欠了人家的銀子。
決定還是好好問問這女子,畢竟她看起來好說話些。
“這位姑娘,往日我欠了你多少銀子,我還你就是。”
“你爹爹兇得很,還是你和我回客舍拿銀子吧。”
阮嬌嬌自顧自說着,完全沒有注意翠兒的臉色越來越黑。
還有元霧想要掐死他的憤怒。
他咬牙道:“在下今年才雙十年歲,如何就成了她的爹。”
“我看阮姑娘不但腦子不好,眼神也不好。”
翠兒和元霧在一起久了,本就對彼此生了情愫。
往日元霧一直偷偷愛慕着翠兒,無奈他的長相讓翠兒一直嫌棄。
老天幫忙,終于有了兩人逃難相互扶持的機會,翠兒也慢慢接受他了。
那承想,被好不容易逮到的仇人,自己還沒動手,卻讓她先傷了自己一回。
阮嬌嬌不自然地幹笑兩聲,“原來是你哥哥,長得一點不像。”
這下元霧終于忍不了了,當即長劍出鞘直逼阮嬌嬌,恨聲道:“能不能閉嘴,我不是她爹,更不是她哥。”
“元霧,住手。”翠兒大聲吼道。
長劍在離阮嬌嬌寸許時,停了下來。
阮嬌嬌暗吞了口水,離兩人遠了幾步。
方才那人來到她們身邊,與其說是走,不如說是飄,沒有一點聲音。
内力深厚,她定是打不過此人,幸好她沒出手,激怒了此人,今日隻怕她和秀兒都跑不了。
竟然跑不了,還不如好好說話,讓秀兒回去叫餘朗,有了幫手和武器她就不怕了。
“這位姑娘,要不我們坐下來喝杯茶,你找我究竟何事慢慢說來可好?”
秀兒看出了她的意圖,本想趁兩人分神之際逃走。
不承想,元霧比她還是快了一步,一個茶盞飛了出去,正好落在秀兒腳下。
吓得秀兒不敢再往前走一步。
眼看躲不過去,這下阮嬌嬌也終于惱了,問道:“你們到底要怎樣?”
兩人還來不及回答,遠處便傳來齊思遠焦急的聲音,“嬌嬌!”
阮嬌嬌應了一聲後,也終于有了底氣。
翠兒和元霧一看,是齊思遠。兩人面面相觑,不知他身邊有多少人保護,也不敢貿然出手,隻好先行離開。
臨走時,翠兒湊近阮嬌嬌,小聲道:“莫要太過相信齊思遠,你受傷失憶都是他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