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你何事。”阮嬌嬌從秦鳳鳴手上搶過自己的幞頭帽,語氣不善。
齊思遠出面斥責:“不可對世子無禮,好好回話。”
看阮嬌嬌冷着臉不願配合,隻好自己解釋:“回世子,她是本官的護衛。”
秦鳳鳴怎會罷休,在他心中阮嬌嬌早已是他的人,看到她與别的男子走得這麼近,而且還是比他自己長得好看不少的男人。
臉色變得更加陰沉,面兒上都不願再裝了,“你少來忽悠本世子,她一個女子,怎能做你的護衛,你離她遠些。”
秦鳳鳴動作粗魯,隔在齊思遠和阮嬌嬌中間,還出手把齊思遠推得老遠。
阮嬌嬌也急了,看秦鳳鳴這架勢,又要拿自己的身份來壓齊思遠。
她不得不出面維護,“你推我們大人做什麼,難道你又要仗勢欺人,又來欺負我們大人,我可不答應。”
“大人,我們走。”
說罷,也不顧禮數拉起齊思遠就走。
氣得秦鳳鳴在原地跺腳,并出口警告:“阮嬌嬌你不準看上他,你是我的人。”
一過遊廊齊思遠也醒過了神,見阮嬌嬌一雙小手此時正緊緊抓住自己,柔軟和溫熱的觸感既陌生又燙手,他臉色微紅,當即甩開的阮嬌嬌的手,“放肆!”
“這樣拉拉扯扯成何體統。”
齊思遠不喜歡旁人近身,更何況還是女子。
方才他也是被驚到了,才會讓阮嬌嬌拉着自己,走了這麼長一段路。
阮嬌嬌被齊思遠吼得一顫,心中還有些委屈,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做得不妥。
她一愣,烏黑的睫毛覆蓋着一雙無辜的杏眼,“大人,餘侍衛不就是這樣保護你的嗎?”
“奴婢又不能對秦……他出手,就隻能拉你走了。”
齊思遠臉色冷了下來,知道一時半會和她掰扯不清,當機截住,“以後沒有本官的允許,不準擅作主張與本官近身相觸。”
阮嬌嬌見他發了火,也不敢再争辯點頭如搗蒜答道:“哦……哦,奴婢記下了。”
十日後,餘朗終于回了酉陽,阮嬌嬌也能完美交差了。
心中正高興,明日就能和玲珑她們一道出府去逛廟會了。
然而,晚上齊思遠又吩咐道:“明日,你随本官去蓮花村一趟。”
阮嬌嬌不解,“可餘侍衛……”
“他有别的安排。”
語氣淡淡,不是在和她商量,而是命令。
宋捕快讓人回來傳信,他們蹲守了半月,昨夜終于抓到一人。
齊思遠急于證明心中的猜測,明日決定前往。
阮嬌嬌心中煩悶出了文清閣,一陣哀歎。
她雙手合十誠心祈禱,口中振振有詞,“淨心寺的觀音菩薩,你今晚給我們大人投個夢可好?”
“讓他今夜夢見,明日去蓮花村被狗咬,或者……”
“阮姑娘,你在念叨什麼,還不回去歇息。”
不知何時,餘朗從她身後冒了出來,吓得阮嬌嬌幹笑兩聲掩飾。
“沒……沒念叨。”
“那姑娘早些歇息吧。”
話畢,餘朗快步進了院子。
阮嬌嬌拍了拍心口,暗道還好她聲音不大,要是被人聽到了,她的銀子……
想到銀子,她這才想起來自己忘記問餘朗要了。
這一打岔,心口的濁氣也淡了不少。
安慰自己明日雖不能和玲珑一起去城郊的淨心寺,但晚上不用給齊思遠守夜也是好的。
回到月華苑,秀兒一聽她明日不能去,頓時就洩了氣。
“傻丫頭,我不能去,你和麥冬她們去也是一樣的。”
麥冬是玲珑的丫頭,這些日子秀兒一人在院子無聊時,就去找麥冬學繡活。
玲珑看秀兒心思單純,由着兩人。
明日去淨心寺,也是秀兒告訴阮嬌嬌的。
“姐姐你不去,秀兒還是待在家中吧。”
“方才聽說,芝悠姑娘也要一起去,我有些怵她,她也不喜歡我。”
章芝悠平常不苟言笑,别說秀兒,就連阮嬌嬌都很少和她說話。
“她不喜歡,姐姐喜歡就好。我們的秀兒人這麼好,以後有的是人喜歡,比如你以後的郎君。”
“姐姐……”
秀兒才十五歲,比阮嬌嬌小了整整一歲,聽說以後的郎君,臉頰瞬間漲紅。
兩人打鬧一場,秀兒心情瞬間歡快了不少。
阮嬌嬌從香幾上的葵花盞中,拿起一塊涼瓜,起身就往外走,“你先去沐浴,我去雨薇閣和玲珑說一聲,免得明日讓人白等。”
“姐姐我去吧。”
“不用,此事還是我親自去回複人家好。”
一進雨薇閣,阮嬌嬌就聽到玲珑房中傳來熟悉的聲音,“明日,我讓餘朗送你們去。”
是齊思遠的聲音。
廂房門開着,阮嬌嬌清楚地看到兩人在房中的身影。
她不敢發出一點聲音,就怕打擾到兩人,捂着眼睛又怕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蹑手蹑腳出了院子。
走出雨薇閣,她長長地出了口大氣。心道,果然大人就是寵愛玲珑姑娘,竟讓餘侍衛親自護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