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沒有。不是、人是誰我想起來了,我堂弟嘛,但事件我是完全沒印象。”
我做了個無辜的攤手動作,并沒準備提前給他做劇透。等一會兒到了地方,他也許會想起來——其實想不起來更好,比較有新鮮感。
上輩子我就很希望自己能夠擁有重置部分記憶的功能,這樣就不至于看柯南動畫時,總是僅僅聽見最開頭的劇情簡介,就回想起來死者是誰、犯人是誰。
“總之,我們是要去江古田吧?”新一問道,“坐電車的話,晚餐在車站附近解決?”
我掏出日常用的手機向他晃了晃,唇角愉快地翹了起來:“晚餐正好有人負責,去江古田正好也有人接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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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慢了,名偵探,還有她的護花使者。”
校外不遠處的路邊,在車旁站着的人、赫然是帶着墨鏡的卷毛刑警松田陣平。其實距離約定好的時間還有兩分鐘,他的嘴上說着抱怨的話,表情看起來卻毫不焦躁。
“晚上好,松田警官。”我打着招呼向他走近,“我以為會是萩原警官過來。”
“本來是萩過來的。”
松田打開車門先行上車,我和新一則一左一右進到後座。
“但是出發之前,萩突然被千早叫走了。”他接着解釋道,“自從萩調進搜查一科,就成了刑事部和公安部之間溝通的橋梁。最近有個案子公安也要插手,大多數時候氣氛都很僵硬,但隻要萩一出場,兩邊的人就同時松了一口氣。”
這點我倒是能想象到,畢竟萩原的情商和交際能力都是滿級。
所以我的關注點放在另一處:“诶——松田警官對千早老師直呼其名啊?”
駕駛位上的人擡起頭看向後視鏡,但我的視角隻能看見他的墨鏡、看不見眼睛:“有什麼關系,那家夥的年紀比我們還小一點。”
我露出愉快的笑容來:“雖然年紀小一點,榊千早警視的職級、卻比松田警部補的職級,要高上至少十五年的努力哦。”
身旁的新一半月眼望了過來。
松田則是咋了下舌:“沒辦法啊,誰讓她是職業組——名偵探你今天心情很好啊。”
“诶?看得出來嗎?”
“是啊,你每次心情很好的時候,就會說出讓我很想揍你的話。”
原來如此,這就是所謂的笑容不會消失、隻會轉移吧。
新一遺憾地搖了搖頭,而我立刻正顔厲色道:“松田警官想揍我這件事,我會如實向爸爸彙報的。”
松田陣平正好從這個月開始調進我爸負責的班,類比起來、大概就是佐藤警官和目暮警官的關系。
“這倒是不必了……喂喂、你倒是拿出點度量來啊名偵探。”
“現役刑警先生才是該拿出點度量來,萩原警官可不會對十六歲的高中女生說想揍她這種糟糕的話。”
告狀當然是不會真去告狀的,我笑嘻嘻地轉向下一個話題:“直升機的事怎麼樣?”
“目暮警官那邊都已經安排好了,我直接帶着你過去就行。”松田回答道,接着他問,“但是隻有你一個名額,你的小男朋友隻能等在下邊。”
他其實知道新一其實不是我的「小男朋友」,所以我也不用再特意去澄清:“完全沒關系,新一最近對直升機有點應激障礙。”
實際上,從聽到「直升機」這個詞起,蘋果頭少年就全身緊繃起來,還滿臉幽怨地盯着我。
然而他完全沒有開口的意思,那隻好由我來解釋:“前不久春假的時候,我在夏威夷學開直升機,因為某些意外,被迫在空中表演了半小時特技。”
顯然那個時候,我的青梅竹馬正好就坐在直升機後邊的座位上,終于落地下機的時候,他的腳步都是漂浮的。
“什麼意外?”松田問。
“唔,教練突然毒發身亡,無線電出現故障,儀表闆完全失靈,檔杆有點錯位,大概就是這些。”
話音落下時,整個車裡鴉雀無聲。
半晌,卷毛刑警才無比感慨地開口:“不愧是你啊。”
什麼就我啊,這能怪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