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進入高二不久、一個普普通通的工作日傍晚,剛剛放學的時間。
我的青梅竹馬去空手道部打了個招呼、回到教室門口時,我剛剛接起電話,就打着手勢叫他一起往外走。這個電話并沒有持續多久,到換鞋櫃之前,我已然把手機塞回書包。
身旁的少年單手搓起了下巴:“你用的是用原先賬号的那個手機,那就是工作上的事?”
原先的賬号指的是去年被降谷零拿走那個手機所登錄的賬号,在登錄賬号、同步過去信息的基礎上,我又辦了新的手機卡,并将這個手機當做了工作專用機。用于接編輯電話的同時,也接受全國各地來的案件委托。
而我日常用的,是系統登陸了新注冊的賬号、但号碼還是原先手機号的另一個手機。
我應了一聲,有些苦惱地垂下了嘴角:“是啊,又是廣告邀請,本周第三個。”
在上周末警視廳的某起案件發布會上,作為案件負責人的目暮警官說到,這次報警的受害者,一度有過殺死加害者的計劃。但他還在準備階段、就被看透了一切的我阻止,并在我的勸說下,決定勇敢地站出來,用法律維護自己的合法權益。
目暮警官還順帶提了一嘴,說這一個月内,僅僅他所知的、我就已經識破了三個人的殺人計劃,使他們中止計劃、并改用其他方式維權。旁邊位置上、同樣出席這次發布會的我爸,嘴角翹得都快要吐舌頭了。
有一說一,這個事對于找回《江戶川少年事件簿》、并憑借關鍵詞重溫了對原作全部記憶的我來說,根本是用不上推理、隻憑直覺就能處理的問題。畢竟原作裡無論是早期的經典、還是沖上熱搜的離譜原創,各有各的樂趣,但總有規律可循,當前的世界也是同理。
……所以很多時候,我并沒有「活在現實世界中」的實感。
而在那次發布會之後,我就作為某種意義上的「米花安全大使」,變得更加出名了。
不過怎麼說呢,比起「日本警察的救世主」,我确實更喜歡「安全大使」這種稱号……最好的當然還是「平成年代的福爾摩斯」。
這邊沒有發生天皇退位,所以年号不會變成令和……算了,還是改成「當代的福爾摩斯」吧。
“對方邀請我拍個公益短片,主題是「不要濫用任何道具」,特别是釣魚線和鋼琴線。我覺得有點意思,晚上跟我媽商量一下。”
我媽不僅是我的監護人之一,還是我作為「知名作家安室凜」的代理律師,對「高中生偵探毛利蘭」也是同理。
“還有就是鈴木财團的邀請,是給他們的商場拍宣傳海報的工作,我準備接下來。”我說,“雖然園子說讓我不要在意她、認真研究合同,但我怎麼可能不在意呢,那可是我的華生诶。”
“嘛,畢竟是那個鈴木家。”
“就是說啊。”
聊到這裡,新一忽然目光一凜,腳步停了下來:“那你叫我翹掉今天的社團活動,就不是為了去見廣告商。”
我揚了下眉毛,示意他繼續。
“也不是為了見編輯,雖然《ZERO》系列電影化的企劃正在推進中,但你昨天吃飯中途接了編輯的電話,當場就把事情談完了。”
我又肯定了他的話:“确實。”
可推理連續正确的人反而陷入沉思 :“那會是什麼事?空手道比賽還沒進展到關東大賽決賽,也就沒到我們去熱帶樂園的時間……在那之前還有什麼原作劇情嗎?”
有确實是有,但這次的事件,即便不知道原作劇情,也應該并不妨礙他了解情況。
我沉痛地搖了搖頭:“你倒是看看新聞啊。”
新一用雙手幹脆利落在身前打了叉:“不,自從去年暑假在夏威夷,在新聞裡看到克麗絲被FBI拘留的消息之後,我就決定在她判刑之前再也不看新聞了。”
我的嘴角抽動一下。
他說的是在莎朗·溫亞德「死亡」後發生的事。根據新聞報導,就在莎朗的遺體火化之前幾分鐘,突然有一隊FBI沖進殡儀館,叫停火化流程,并要求當場開棺驗屍。
顯然,那具遺體不可能屬于莎朗本人。而确認這一點的FBI在沒有明确謀殺證據的前提下,強行将當時在現場的克麗絲·溫亞德逮捕扣押。
怎麼想這都是我在紐約時給赤井秀一提的醒起到了作用,他意識到莎朗·溫亞德與波本、或者說與組織有所關聯。接着,他在調查中獲知了某些事實,而突入殡儀館,是他對莎朗的身份做的最終确認。
……希望貝爾摩德永遠不要得知我是害她提前暴露身份的罪魁禍首。
但有一點我必須講清楚:“小新你對你推也太沒信心了吧——所以你不知道她在被保釋後失蹤的事?”
“啊?我不知道!”
身旁的人肉眼可見的高興起來,目光驟然變得清澈見底。
我打開鞋櫃,習以為常地将幾乎滑落出來的情書們一股腦塞進書包,這才把鞋拎出來換上。
“這麼跟你說吧,我在《事件簿》裡,為這次事件寫下的關鍵詞,是三個心形符号,當然我本來就沒有忘記劇情。”
迅速換了鞋跟上我的蘋果頭少年一愣,滿臉都是不可置信:“怎麼可能?你明明是零的單推人,對警校組赤井家宮野家都是愛屋及烏——等一下,好像确實有這麼個人……”
“是啊,在零君出場之前,我最喜歡的角色。你想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