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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9章 389.故事 田與阿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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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爹娘同意你給我當伴讀啦!今後你就不用去學堂,跟着我讀書、學習,我們一起玩,好不好?”

小田“啊”了一聲:“不行呀。”

“為什麼?”

小田苦惱道:“牛車每天早晚往來學堂……我要是來找阿鵲,該怎麼回家呀?”

阿鵲又開始呆呆地看着她,過了一會兒,突然撲哧笑出來。

“什麼嘛……我叫車夫送你回去就好啦。而且你可以住在我這裡嘛。”

她反過來,拉住小田的手。

“過來過來,我給你準備了糖葫蘆,還有好多好吃的呢!”

-

小田的生活從那一天開始就完全改變了。

成為詩小姐的伴讀,開啟了她嶄新的生活。這種生活起初是無比甜蜜的,因為她還不懂得許多,阿鵲也不在乎許多,而由于她們的年歲,大人們也不說什麼。

阿鵲會帶着她一起玩,兩人一起在先生的教導下念書。有時小田沒寫完作業,阿鵲會給她求情;而阿鵲被罰抄時,小田也總是努力地幫她抄寫。

她們的關系真的很好,就好像她們兩人生來就該是一對好朋友。身份的差距從未讓她們有過隔閡,無論是誰都對和另一人在一起的現狀感到由衷的幸福。

然而這樣歡快的時光,隻持續到小田六歲。

——她沒能被檢測出靈根。

事後想來,事情也不是一下子就變壞的,事情甚至不能說是變壞,隻不過一直如此,而她随着長大,才一點點明白。

——家仆和小姐,是不可能成為真正的朋友的。

修仙界不流行奴隸,但世家确實有着仆役。即使這算是正經的工作崗位,用工錢交換勞動力;但階級存在,就是存在,無論小田和阿鵲多想無視這種差距,在旁人眼中,卻絕不會忽視。

在小田沒被檢測出靈根之後的不久,阿鵲有了新的伴讀。

“這不是我的意思,爹娘自作主張。”阿鵲賭氣道:“我有你一個伴讀就好了……沒靈根又怎麼樣嘛!”

她安慰着因為沒查出靈根而失落的小田:“沒關系沒關系,我們過幾年再試試,說不定大器晚成!”

小田好像被安慰到了,又好像沒有。

因為無論阿鵲怎麼賭氣,她都還隻是個孩子,詩家人不介意滿足她的小要求,卻不可能真的完全按她的意思來。所以伴讀不止多了一個,後來還多了另一個。阿鵲不是那種很任性的孩子,她依然和小田關系最最好,但也最終沒下父母的面子。

小田不再是阿鵲的唯一了。

這讓小田很讨厭另外兩位伴讀姑娘,而她們也很讨厭她。在小田看來,這兩個人搶占了阿鵲的注意力;可在她們看來,這個沒有靈根的凡人纏着注定有着光輝未來的詩小姐,才真是毫無自知之明。

她們之間的矛盾持續了數年之久。因為阿鵲一直一直都很喜歡小田。她是真的從未因小田沒有靈根而改變态度,也從未有過疏忽,讓其他人有機會欺負小田。

小田本應該覺得幸福的。

她本應該這麼覺得。正如她某次踏入書房,阿鵲高興地叫她過去,給她看自己剛寫的字。

“你看。”她說:“我最近新得的一首詩。”

小田看去,上頭寫着:

【羁旅枝栖鵲,田園舍負蝸。】

兩個名字親切地并在一起,叫人覺得多麼快活,又……

……多麼落寞。

就像那天的下午,阿鵲和另外兩位伴讀去練習法術,而小田隻能遠遠看着時的心情。

就像那日下課,一位伴讀睥睨地從她身邊走過時,小田聽到的嗤笑。

就像隔壁華家人來拜訪,小田看到亭中聊得開心的少男少女——

“看什麼?”

另一位伴讀不知何時到來。她抱着胳膊,輕蔑地看了小田一眼。

“那是華家的少爺……正好與驚鵲小姐年紀相仿,天資聰穎,合該是一對……你那是什麼表情?吃人似的,莫非你這泥腿子,也敢肖想小姐?”

小田感受到一種油然而生的憤怒。

那憤怒猶如烈火,在她的胸中燃燒;然而這股怒火,總是落不到實處。

她多想說“阿鵲才不會嫁人”,想說“阿鵲說永遠和我在一起”——

可就像随着慢慢長大,她不得不改口叫“驚鵲小姐”,此時的這種憤怒,也隻能醞釀成一種痛楚。

她那麼清晰地意識到:

【阿鵲從來都不是我的。】

當她回到家中,被父母叮囑要和詩小姐打好關系,今後生活無憂;當她行走在詩家大院裡,卻像一個透明的幽靈;當她翻看着作業,其他人的靈氣逼人與自己的平平無奇顯著到難以忽視。

……隻有詩驚鵲一如既往愛她,是她溫暖的港灣。可小田忍不住依賴她的同時,又感受到彼此距離的遙遠。

【一家巢上鵲,俯瞰萬級田。】

鵲要高飛,田又如何?

時間緩慢地流淌。

小田已經快要十二歲了,女孩子們開始慢慢地抽條長大。女生總是早熟,隔壁家的姐姐都定了親,小田卻隻想着阿鵲,想着永遠和她做好朋友,即使她知道那希望有多渺茫。

但她還有着一點點的期盼,期盼自己能在十二歲,再次檢測時有所改變。期望自己能夠擁有靈根,擁有站在阿鵲身邊的資格。

……她知道這個願望有多遙不可及。可溺水的人隻能拼命抓住任何一根救命稻草。

但意外總是來得措手不及。

那是一天下午,忽然有人來了詩家報信:

“小田姑娘,出事了!你父親他——”

小田趕回家裡時,父親的情況已經很差了。

這是一場不可預測的意外,父親在外出時車輪出了問題,側翻在溝裡。溝不深,但父親運氣太差,摔折了腿骨,又受了外傷,還被車上的雜物掩埋。

此處偏僻,他暈了一陣子,也沒人發現他。等到終于有人發現,趕忙把他救出來,人卻也已經去了大半條命,吊在生死線上了。

小田第一次見到如此奄奄一息的父親。

他的眼睛無法完全睜開,整個人是渾渾噩噩的;面色透出一種灰暗,如同天空中的陰雲。

母親在哭,小田很無措。鄰居叔叔幫忙叫來了醫師,醫師也搖頭:

“太晚啦!”

許許多多小田不了解的藥物被送來,靈珠流水一樣花出去。小田不在乎這些,她隻是第一次,意識到了世事的無常。

災難怎麼會在猝不及防間降臨呢?

……可世事總是這樣。

那段時間的小田,是非常空茫的。她好像跟着母親一直在忙碌,但好像又一直飄着,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她沒有再去詩家,但阿鵲來找了她,她帶來了醫修和丹藥,然後用力地抱住小田。

飄蕩的心好像一下就落到了實處。小田忽然回到現實,抱緊阿鵲,大哭起來。

“阿鵲,阿鵲……”

詩驚鵲隻是溫柔地撫摸她的頭發。

“我在這裡……我一直在。”

她的存在給予了她力量。雖然之後父親還是走了,但由于阿鵲的陪伴,小田從悲傷中艱難走過。她和母親操辦了父親的後事,在收拾遺物時,無意間看到一封信。

“是你伯父寫來的。”母親說:“早年間離家出走音訊全無,前段日子才重新聯系上,說是成了修士,邀請我們一家人過去同他一起生活。”

小田點點頭,沒有放在心上,母親把信收了起來,拍了拍她的肩。

“……至少,要有一天是在詩家混不下去,我們還有去處。”

那時小田沒有想過會在詩家混不下去,正如她沒有想過離開阿鵲。産生那樣的想法是在更後來。因為忙碌家事錯過了十二歲的檢測,阿鵲直接偷來了靈根石來讓她再試一次。

“快點快點……我給你放風!别擔心……要是還不行,我們就明年再試!”

阿鵲跑去門邊張望,室内留下小田一人。她愣愣地看了會兒那塊小小的石頭,仿佛猶豫了一個世紀,才把手放了上去。

一息,兩息……

她幾乎不再呼吸了。石頭也毫無動靜。正當她想苦笑着抽回手時,一點點微弱的光芒亮起。

……大器晚成。

阿鵲竟然一語中的。可恐怕并不十分準确。因為盡管那亮起的光輝意味着小田的的确确擁有着靈根,但那斑駁的四色和暗淡的光輝,同樣彰顯着一個事實——

她是四靈根。

最初湧上的欣喜,很快被一種空茫所取代。正如阿鵲事後問她“怎麼樣”時,小田沉默了很久,才微笑着說——

“我沒有靈根。”

會那樣說的理由隻有一個。

每天每天,都能夠感受到太陽的溫度,仿佛它離自己很近似的。可無論怎麼伸出手,蹦起來,都無法真正地觸及那隻金烏,那是不可逾越的距離。

如果是在從前,小田恐怕不會多想什麼吧,她的确不是聰敏的孩子。可她到底長大了,又經過了父親的去世,她是大孩子了。

清晰地感覺得到的是——

入夜,小田伸出手,伸向天空中的那彎明月。

“……好遠啊。”

那無數的瞬間在記憶裡湧現。很多的甜蜜,是和阿鵲一起歡笑的時間;又有更多的痛苦,像貝肉中摻雜的沙礫,一步一痛,鮮血四溢,無法愈合。

是他人輕蔑與冷淡的目光。

是身份之間的天壤之别。

是明知不可為而生出的奢望。

“……不夠啊。”

四靈根不夠啊。阿鵲是單靈根,是世家女,她能走好遠好遠,能活好久好久,飛去更高更高的地方。

而她,小田,哪怕是有靈根,也不過是墊底的天賦。她在詩文上也毫無靈氣,可想而知走詩家的修行路子,怕是老死都不得入門的典型。

小田和阿鵲,就好像兩條偶然交錯的線。小田第一次能夠清楚地看到,她們終将形同陌路的事實。

殘酷。但是事實。就像父親離去那樣。

“可是……”

不甘心啊。

在十二歲的小小女孩短暫的人生裡,笨拙的她心裡面裝不下太多東西。而她最為珍視之人如今唯有兩個,親人如母親,友人如阿鵲。

阿鵲是她人生的二分之一,這要她如何甘心接受,未來某日會将這二分之一舍去?!

鬼使神差地,小田又翻找出了那封信。猶豫片刻,記下了上面的地址,研墨提筆。

【見字如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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