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還是得壓一壓。”

忍不住歎口氣。風水輪流轉，從前嗑藥多快樂，現在壓級多痛苦。雖然也算穩紮穩打，但五靈根就是五靈根，之前秦令雪、溫影承有所顧慮，擔心她修為不足壽命不足，對她是否壓級也就沒什麼要求，畢竟就算是潛力，也是需要時間兌現的。

她靈根不好，修行本就難，在築基空耗時間也無用，所以稍微壓一壓就能進階。當然現在不一樣了，雙修煉buff直接起飛，當然就可以回頭補一補基礎了。

“……那我不是還得當吊車尾？？”

陸昭昭一想，雖然天賦趕上來了，可她的朋友都是天才、先發制人，她想後來居上可不容易。但修為不足其實也沒什麼，因為單論戰鬥力，陸昭昭覺得自己正面對上蘇栗衡勝面很大。

——先别管打奶媽是不是勝之不武，總歸有越階戰力是真的吧？

“不過還不夠。”

她嘀咕着，打開商城。之前消耗一空的天命點又攢起了一點點，感謝最近觸發了很多成就。

順便一提，粉花100%和收到告白居然也是成就——算了，看在有天命點拿的份上，陸昭昭表示摩多摩多。

她看向商品，陷入沉思。

“錢有點少……”

暫時買不來什麼東西，但可以先看好目标加收藏。她把商品做了個篩選，排除太貴的和性價比太低的，思考間快速滑動着界面，不經意的，目光落在一處：

“這個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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卯時三刻，也即五點四十五分，祝青燃早早地等在了營地西邊，靠近河岸的空地。

雖天色極早，他卻是真真正正苦練不綴、聞雞起舞的勤奮角色。平日晨起練劍隻會更早不會更晚，此刻也不是閑着在等陸昭昭，反而已提前練完今天的分量，隻等那笨蛋姑娘來上課加練。

“……”

看了眼天色，他估摸着時間。雖還不到約定的時候，心裡頭卻難免有一點焦慮。

他在思考——要不要去接她？

畢竟陸昭昭此人，雖然不會主觀違約，有時卻實在迷糊。萬一她睡過了頭，又或者不認識路……

啧，怎麼想都可能不認路。要不還是過去一趟，把這笨蛋帶過來算了——

正這麼想着的時候，樹叢傳來動靜。祝青燃擡眼看去，粉發的女孩從茂密植物背後鑽出來，肩頭趴着隻小黑貓，正是他所熟悉的造型。

他又看一眼天色：确實不到卯時四刻。頓時感到滿意：對于他這認真性格而言，約定好的時間，素來是隻能早到，不能遲到的。

陸昭昭提前赴約，他心中滿意，神情松快那麼一分：“不錯。原來你還認得路。”

陸昭昭：“诶嘿嘿……”

她尴尬地笑了笑，把尋人紙鶴藏進袖子裡，假裝自己真的認路：“……早？”

“多餘的寒暄就不必，拔劍把五行劍法先演練三遍。”

她既然來了，也不管沒到時間，祝青燃已進入教練狀态，抱着胳膊站到一邊：“要是基礎劍法你還能出錯……呵。”

沒說怎麼樣，一聲“呵”代表一切。陸昭昭縮了縮頭，拍拍小貓咪，讓它先離開肩膀，随後走上前去，深呼吸之後拔出飛虹。

五行劍法。

天衍宗的基礎劍法。名字冠以“五行”好似非常的牛，其實也就中等偏上，非要說起來，高不成低不就，并不怎麼适合實戰。

但唯一的優點，也是最大的優點，便是非常适合給新人打基礎使用，因為劍術所需的劈、刺、點、撩、崩、截、抹……所有基礎擊法，在此劍法中均有體現。

簡單來說，類似于劍術界的全國中小學生廣播體操。

這也的确是套熱身練習最适合的劍法。

祝青燃讓陸昭昭練這個，自然是再檢查一遍她的基本功。雖說這些都是基礎中的基礎，陸昭昭爛熟于心，可要是她不夠認真、态度不夠端正，也是可能出現錯誤的——

能把那麼多基礎擊法集成在一起，這套劍法對銜接有很高的要求，并非單純肌肉記憶就能完成，不僅考驗基礎，更考驗态度。

好在，陸昭昭的表現還算讓祝青燃滿意。

“呼……”

三套劍法打下來，少女額頭已出了一層薄汗。雖沒有附加靈力，卻不得不全神貫注，自然有些疲累。但她也不敢說什麼，隻眼巴巴地看向少年，勉強得他一個點頭。

“還行。”

未有纰漏，也不見生疏，可見她最近沒太松懈，當然，也因為祝青燃一直盯着她呢。按照往常，他會讓她再練其他劍法劍訣一炷香以上，但此時他沉吟了片刻，看向少女。

“你想好要走哪條路了嗎？”

陸昭昭怔了一下。

這問題看似有些沒來由，卻其實真正是個對她來說的大問題。無他，雖然師從秦令雪，但陸昭昭的劍術天賦和靈根，都其實和秦令雪不太相合。

基礎劍術無妨，但秦令雪根據自身情況創制的劍訣，她能學的隻有十之一二。當然，秦令雪沒有把小徒弟也培養成小秦令雪的意思，她也确實還在新人階段，暫時不用考慮太多。

就像畫畫——不管你是印象派還是寫實派大師，基礎入門都得老老實實學素描。

但不代表真的不需要思考前路。

“我……”

陸昭昭低下頭，足尖輕輕踢了踢潮濕的泥土：“按照靈根和我的天賦，也許應該繼續練五行劍訣。”

五行劍訣和五行劍法聽起來很相似，卻其實不在一個層次上。非要說起來，一般劍訣高于劍法，兩者之間的區别，就像神通和普通技能。

五行劍訣也是陸昭昭在秦令雪指點下，嘗試過數套劍法劍訣後，決定主修的一套。因其與她的五靈根相合，又結合了法術與劍術，如玉憐香的判斷，陸昭昭法術天分高于劍術，因此這套劍訣是很适合她的。

“法術和劍術結合的路子麼。”

祝青燃聽了也不意外：“确實适合你，但是……”

他頓了頓：“要是選這個，你沒有前路可走。”

陸昭昭：“嗯……”

這也是确實存在的問題：五行劍訣非常的适合她，但這條路是斷的。

因為這套劍訣雖然還不錯，但仍算是基礎，沒有高階的後續系列配套。追究其原因，壞就壞在“五行”。

衆所周知，雜靈根是最廢的靈根。在陸昭昭之前，少有五行相生的五靈根出現，他們的修為自然不會太高，更無法留下五靈根相關的傳承。

不像其他靈根的專屬傳承，從幼兒園到博士後教材齊全，還分人教版、北師大版……雜靈根專屬的傳承是斷的，隻有開頭一點，後續是一片無人開路的迷霧。

過往雜靈根若有修行較高的，多半也不會自己摸索，而是跳到其他道路上——既然五行靈根都有，自然可以專修其中一系。但這其實是一種對自己靈根的浪費，而且專修一系，五靈根永遠也不可能比上真正适合這系的修士。

“所以，你可以考慮下其他路子。”他說：“水之柔，木之生，火之烈，土之禦，金之利……”

早早選定轉修，不必走到斷路才回頭。祝青燃是這個意思，陸昭昭聽明白了，但：“……也不是完全沒有前路。”

她想了想：“上古時代……是有五靈根傳承的。”

上古時代，上個紀元，神仙遍地走那個時代。靈氣充裕到雜靈根都能坐地飛升，那時的五靈根傳承也許少一些，卻确确實實有全套教材。

“但都失傳了。”

祝青燃也知道，冷靜地指出：“除非你正好在一個上古秘境裡，正好找到一個五靈根的傳承，正好是劍術，還正好是一整套能用到高修為。”

陸昭昭：“……”

即使有【福星高照】，她也覺得這個“正好”得有點難以企及……

“所以，早下決斷。”

他說：“想要變強，總要确定一條自己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