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集合的計劃被中斷，陸昭昭這幾天當然還保持着和朋友們的聯系。由于她這邊放鴿子，朋友們不得不暫時可惜地放棄了跟她彙合，轉而向更确定的祝芝芝那邊集中。最近的消息，韓繼和孟錦迎已經碰面，沈素書也在順流而下了。

陸昭昭其實有點憂心忡忡：韓繼和孟錦迎兩個人在一起，真的沒關系嗎……

感覺分分鐘就能掐起來的樣子……

“等到了河邊，要是能确定方位，我就看看能不能叫我朋友來。”

陸昭昭說，她指的是蘇栗衡：“他是杏林谷的醫修，非常專業，我之前受傷就是他治的，給你看看會更好些。”

她到現在也很擔心：用治大鵝的方法治腿，真的沒問題嗎？？

“嗯……”

前邊，陸昭昭叽叽喳喳，後邊，茶涼稍微有點心不在焉。其實一般他對于陸昭昭的話回應都挺快的，隻是……今天是特殊情況。

也就是陸昭昭跟他背對背，沒怎麼看他表情，不然也許會發現，在少年棕色的，有點亂蓬蓬的頭發下，耳朵有些許的粉紅。

——他在害羞。

該說是害羞嗎？有點模糊的狀态。兩個人背對背的坐着，象背很寬闊，但也不至于像三百平方米的席夢思大床，所以其實他們靠得挺近，沒有肢體接觸，但真的挺近。

近到，他可以聞到她身上甜美的芳香氣味。不知道是體香，還是熏香？但很甜，很香，卻并不膩人，清新芬芳，是足以讓青春期少年胡思亂想的香氣。

……有點，太近了。

少年心中，忍不住地有點砰砰亂跳。雖然之前陸昭昭救下他時，兩人其實離得更近，還有不少肢體接觸——處理傷勢和轉移嘛——但那時他太痛了，根本都沒注意到這些。

此後兩天，則也保持着挺安全的距離。但這距離卻在此時被無限拉近，他聽到自己胸膛中局促的心跳聲。

咚咚，咚咚。

“……我聽說亞洲象一天可以走3-6千米去覓食，所以搞不好其實河還挺遠的，今天找不到也不着急，我儲物袋裡還有很多水，可以喂給甜木薯，幫它洗澡清潔。”

女孩子還叽叽喳喳地在說：“對了，你有什麼想吃的嗎？中途休息的時候，我可以做給你吃。隻要有食材……我給你煮雞湯怎麼樣？補充蛋白質。飯後再吃點猕猴桃，補充維生素……”

叽叽喳喳，叽叽喳喳。她的确是個很活潑開朗的女孩子，時不時就要說點話。但茶涼也并不覺得厭煩：這裡太靜了，沒有人聲，昨天一天她不在，他甚至感到寂寞。

所以，聽她說話，他一點也不厭煩。況且女孩子的聲音很悅耳，雖然沒有看到她的臉……

不過，沒關系。無論外貌如何，他知道她是很好的女孩子。

“……茶涼道友……茶涼道友？？”

纖白的手在眼前晃了晃，茶涼才突然驚醒：“是，我在——嗚噫？！”

突然的慘叫，是因為他回過神之後，發現少女因想引起他注意，離得比之前更近了，頓時一個後仰——差點翻下去，還好有安全繩，真是有先見之明。

“茶涼道友？！！”

陸昭昭大驚，差點魂沒吓飛出去：斷腿人士二次跌落可不是小事！所幸虛驚一場：“沒、沒事吧？！是不是我吓到你了？！”

“沒沒沒——我我我——”

為了查看情況，她靠得更近了，雖然其實因為帷帽原因，茶涼什麼也沒看到，但濃郁的甜香氣還是令人目眩神迷：“陸、陸離道友——”

陸昭昭還沒明白過來：“怎麼？”

茶涼隻得支吾着解釋：

“太、太近了啦……”

“哎？！”

陸昭昭拉開了一點距離……但她完全沒覺得近！因為——因為她戴着帷帽，帷帽嘛，和草帽有點相似的，有很寬的帽檐，所以實際上并沒到特别近的程度，不然早就發生人類最痛最慘帽檐打臉事件了。

陸昭昭本身也沒跟茶涼太熟，當然也不會親密貼貼，但看少年滿臉通紅的樣子，她忍不住想：

是不是真的太近了？？？

要是沒戴帷帽，她可能還得多想一點；但帷帽有陣法，他肯定沒看到她的臉，所以之所以如此，大概真的隻是因為她靠太近，而男女授受不親吧。

《尋仙錄》的背景，雖然比真正的古代開放，倒也确實有男女大防。所以茶涼會為此局促的話，也不奇怪。

“……好吧。”她說：“對不起噢。”

說着，盡可能離他遠一點，怕他真慌到摔下去。茶涼也慢慢冷靜下來，很難為情地擡手捂了下臉：“抱、抱歉……”

陸昭昭哭笑不得：“怎麼是你道歉？是我離太近了啦。但是沒辦法……象背就這麼點空間……唔，我盡量離你遠點，你忍耐一下好嗎？”

“嗯……嗯。”

少年含糊地回答。因為扭過來并不舒服，陸昭昭已經轉回身去了——同時盡量拉開了距離。茶涼低下頭，用手捂住口鼻，在掌心深呼吸了一口氣。

“太……”

……太……丢臉了啊……

深呼吸——深呼吸——冷靜了很多。但越想越絕望：感覺在她面前的形象，是不是已經跌落到0分以下了……

馴獸結果從天上摔下來，煮蘑菇湯用了毒蘑菇，坐在一起還害羞得差點摔下去……怎麼想都覺得情況相當糟糕。茶涼難免沮喪：他也想讓她覺得自己可靠一點……

……

但話說回來，為什麼他會想讓她覺得他可靠一點呢？

悄悄的，他扭過頭去看她。似乎是怕他局促，少女這會兒沒跟他講話了，但在輕輕的哼歌，很輕，不知道是什麼歌，但很好聽。

她唱歌也很好聽。

甜甜的、帶點花香和果味的香氣又傳過來了。也許是因為氣溫很熱，這股甜香格外濃郁。茶涼看了她一小會兒，在她發現之前，轉回了頭。

“哼哼~哼哼哼~最想要看到是你的微笑~在我的眼中你是最好~”

模糊的低低歌聲，茶涼其實聽不清歌詞。但聞着甜甜的香氣，聽着輕輕的歌聲，他忽然有一點犯困。

搖搖……晃晃……眼皮越來越沉重，他一點點低下了頭。

他睡着了。

-

發現茶涼睡着的時候，陸昭昭有點驚訝：坐着都能睡？？？

但是，也行吧，畢竟修士，偶爾盤腿修煉一夜也是有的，有坐着睡的技能不奇怪；況且受着傷，茶涼應該挺容易疲憊的。反正安全繩很穩，應該掉不下去，應該。

不過時不時，她還是要回頭檢查一下，确保容易涼掉的茶涼同學沒有涼掉。

“話說回來，我是不是還沒有看過茶涼道友的面闆？”

陸昭昭忽然想起了這一茬。其實她看過一次，剛遇到的時候掃了眼，但是沒仔細看。這會兒反正沒事，調出來康康——

【茶涼】（綠花72%，粉花45%）

哎？

這真讓人驚訝。綠花還行，對剛認識的人來說偏高，但對救命之恩來說正常；重點是粉花……45%，應該算是喜歡了，哪兒來的？

他連她的臉都沒看到啊！

但接着看下去，陸昭昭就來不及關心莫名其妙的粉花了。

【氣運之子（未覺醒）】天道寵兒，時代主角，容易遭遇各種事件并從中獲益。

【身負龍氣】氣運加身，渡劫死亡率降低。

【玄陽道體】修煉速度+100%，雙修時對雙方有極大增益，且某方面的能力異于常人。

【人畜無害】給人以人畜無害的感覺，50%幾率獲得别人的好感，50%幾率獲得别人的輕視，10%幾率觸發在意狀态。

【天涯會員】在天涯商會享受超低折扣。

陸昭昭：“……”

陸昭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