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雖如此,但看這個面闆也是夠強的。雖然比秦大螃蟹少了一條特質,但戰力加成比秦令雪還高,也不知他具體是渡劫哪一期……
但陸昭昭也不算太擔心。加成是一回事,可最終效果還是要看基礎屬性和個人發揮。比方說她的【玲珑仙體】增加靈氣親和100%&修煉速度100%是不是很厲害?但她基礎是個五靈根,再加持頂多能比雙靈根好一點……
其實也很厲害了,但是,嗯……你懂的。
總之,秦大螃蟹勝算很大。但晚上他回來的時候,陸昭昭還是很擔心地迎上去,左看看,右看看。
少年除了面色很臭,倒是沒什麼傷勢,隻是換了身衣服,新穿的這一身是黑底白梅……他對梅花真是愛得深沉,給陸昭昭的衣裳也都是梅花紋。
打着架怎麼還換衣服呢?陸昭昭隻好認為,果然還是受了傷,不想叫她擔心,才換了衣裳。
“嗯?好了,好了,摸哪兒呢?沒什麼傷。”
秦令雪反應過來小徒弟幹嘛突然上下其手,有點忍俊不禁,表情看起來好了許多:“這天底下,能傷你師父的人不多,司空琢……哼,不在其内。”
“哎呀,一來就聽秦師兄編排我,不過是在城郊附近束手束腳施展不開,改日去我們天塹崖練練?”
陸昭昭擡頭,便見白發的桃花眼又笑眯眯進來。相比起白天,他臉上又多一道傷痕,頭發好像也削斷兩縷,衣服也換了一身,仿佛跟秦令雪對着幹一般,是白底紅梅紋。
此刻他面上帶着笑容,心情好似很不錯的樣子:“昭昭姑娘,要不要來我們玄天劍宗作客?天山城也有許多好吃的好玩的,更有溫泉酒莊,天山溫泉名滿天下,美容養顔、益氣健身,泡泡很有好處的。對了,我見你也佩劍,想必也是劍修了,不如我再帶你去參觀劍仙遺址?若是有所領悟,可是受益無窮。”
陸昭昭還沒說什麼,秦令雪已經煩了:“滾!”
“哎哎,我跟昭昭姑娘說話,你怎麼還插嘴呢?昭昭姑娘,你師尊平日裡是不是也這樣霸道,從不管你意願的?”
司空琢茶裡茶氣,陸昭昭眨了眨眼,看大螃蟹身周氣場壓得都快結冰了,遂歎一口氣,拉住秦令雪的手。
“多謝劍尊美意,”她一本正經道:“可溫泉也好,遺址也好,我師尊會帶我去的,不勞劍尊費心。”
秦令雪一怔,露出點笑意來。司空琢挑挑眉,也不生氣,隻提醒:“雖說如此,我宗門内的劍仙遺迹,可是隻有我們玄天劍宗人才能入内。如果是昭昭姑娘,我倒是可以破例帶你進去,隻是秦師兄嘛……”
陸昭昭說:“就是去不了,我師父也會給我找更好的機遇,承蒙劍尊厚愛,但是抱歉。”
她比兩人都矮兩頭,仰起臉來,眸光卻清澈而堅定:“夜已深了,師尊要休息。劍尊有何事,不如明日再來。”
這是越過秦令雪,直接送客了。真要計較起來,沒一點規矩,可秦令雪倒很滿意,勾着唇角心情愉快;司空琢卻輕輕眨了眨眼,這才正眼重新打量她一遍。
“小小年紀,倒是很會護短。”
他若有所思地盯着她看了一會兒,輕笑起來:“不枉秦師兄收你為徒……好吧,那我就明日再來拜會。告辭。”
司空琢走了,秦令雪才像是松口氣,順手倒了杯茶:“……姓司空的,忒煩人。”
他的樣子,活像終于趕走一隻蟑螂,神清氣爽。陸昭昭眨巴着眼睛:“師父父好像拿他很沒辦法?”
“我拿他沒辦法?!”
秦令雪拔高聲音,須臾後:“……還真就沒辦法。”
他擡手揉揉眉心:“旁人揍上一頓兩頓就不往我身邊湊了,這個……呵。打又不能打死,趕也趕不走,就算206塊骨頭全打斷,過上幾天他爬也要爬過來。”
不是陸昭昭的錯覺,而是對秦令雪來說,司空琢真像蟑螂一樣惡心:“煩得要死,本以為八百年他能消停一點,還是沒二樣,早知道天魔之戰前就把他打死,省得現在煩心。”
好歹那時司空琢還隻是預備劍尊,現在是劍尊了,就更不能打死了……
陸昭昭“哇”了一聲:“他是不是暗戀你?”
秦令雪:“?????”
少年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什麼玩意兒?!你小腦瓜子裡在想什麼?!”
他堂堂渡劫期修士,愣是因為這一句話開始不停驚悚地搓胳膊,倒吸一口冷氣:“昭昭,這真是師父聽過最可怕的鬼故事……”
可以媲美正常性癖的人忽然看到蟑螂*美少女的R24本子,括弧非拟人。
為了打消徒弟的恐怖聯想,他連忙解釋:“我煩他煩得很,司空琢更是拿我當生死宿敵,是真刀真槍,殊死搏鬥的那種。司空琢不止一次說過,我們兩個之間直到死去一個才能罷休……他是真想殺我,隻是沒那實力罷了。”
他說得認真,陸昭昭也認真起來。她皺起秀氣的眉頭:“殺你?為什麼?”
司空琢的執念她能理解,可是不至于到生死仇敵的地步吧?況且秦令雪是天衍宗長老,司空琢就真不考慮後果?
“鬼才知道他想什麼!打第一次見面這人就不正常。”
秦令雪沒好氣,但姑且還是思索了一下:“要說的話……可能是因為有段時間他被人叫【小秦令雪】?那段時間他好像來挨揍得特别頻繁……再之外,對我這麼執着,應該跟他的劍意和劍道有點關系。”
小秦令雪……哇,這的确……至于劍意……
陸昭昭想起司空琢的特質,他的劍意名為無雙……
好像能懂了,無雙,即是唯一。如果猜得不錯,這條劍道想走下去,就要排除一切對手,如果事關證道,那想殺秦令雪似乎也不是不能理解。
修士的最終目的都是得道飛升,為了這個目的,有必要排除一切阻礙。如果司空琢真的走的是無雙之道,那秦令雪幾乎是他必然要鏟除的對象。
——隻要有秦令雪,他就不可能無雙。
“别管他,那人瘋瘋癫癫,還會花言巧語,少搭理他就是,越搭理他越起勁。”
秦令雪心裡真是煩:“都說我是瘋子,我看他才是失心瘋,看着正常,早瘋得沒邊,玄天劍宗攤上他,遲早要完。”
陸昭昭乖巧地點了點頭:“不搭理他。”
有些人就是越搭理越起勁。不過實話說,看司空琢的執念程度,可能不搭理他也沒太大效果,這人會自己貼上來……
“煩死了,不說他!”
秦令雪擺擺手:“跟我講講,你們今天都玩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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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司空琢果然如期而至。
他還挺禮貌,跟誰都笑眯眯打招呼;但做的事可不怎麼禮貌,倒也沒做什麼過分的事,就跟着,也不是跟秦令雪,是跟陸昭昭。
實話說,他還不如跟秦令雪。現在陸昭昭就是秦令雪的逆鱗,司空琢也是判斷精準,意識到陸昭昭對秦令雪來說的意義,果斷轉移目标,“昭昭姑娘”長,“昭昭姑娘”短,沒一點劍尊架子,自來熟得很。
一天下來,陸昭昭就知道為什麼秦令雪那麼煩他。其實她早先還新奇,原來這世上還有制得住秦大魔王的人。但隻是一天,她就隐約曉得了:人為什麼煩蚊子?
這人長得俊美,也會說話,其實不招人讨厭,想必還有不少人喜歡呢;可他對秦令雪的執念,已經快化作心魔,時不時就要給他挖個坑,就是打不過他,也要煩死他,偏偏他還真拿捏住了秦令雪——司空琢隻要跟着陸昭昭,秦令雪就沒法放心,末了隻能臭着臉跟着,難得一整天都不見笑意。
直到晚上,司空琢才“禮貌”地告辭離去。陸昭昭在秦令雪的房間哄他,可哄着哄着,她也托着小臉,歎一口氣。
“他怎麼這麼煩人?師父你能不能打他一頓,讓他養傷十天半個月啊?”
秦令雪倒是很想,但他很憋屈:“……做不到。”
“嗯?”
“飛泉沒恢複,那家夥千年來也有長進,我能打過他,但打到重傷很難。”
要秦令雪承認這點真難,但這的确是事實:“要是能做到,你根本見不到他。”
要是能做到,早在這人摸上來的時候,秦令雪就把他打殘了,還能讓他耀武揚威的跟着?
而隻要打不殘,這牛皮糖就扒不下去。八百年前司空琢銷聲匿迹,一半是被抓回玄天劍宗繼任劍尊,一半是終于意識到修為不足打也沒用;可如今再次見面,都是渡劫期,司空琢肯放棄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