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殊的身體恢複得還算不錯,雖然因為身體狀态比尋常人弱一些所以恢複也就慢一些,但好在沒有排異反應和感染的情況出現,移植的心髒在他身體内運轉着,維系着他的生命。
言殊的身體在漸漸好轉這件事最開心的除了他的父母就是冉卉了。
她每天盯着言殊吃藥,照顧他休息,事無巨細。
言殊每天都能看到冉卉,看着她為自己忙碌着,他感覺開心的同時心裡又堵得慌。
他們之間的事始終沒有一個機會好好說清楚,其實也怪他自己不勇敢,害怕有些話一旦說了就再也無法挽回,小心翼翼地珍惜着少之又少的一些甜蜜,不願面對。
窗外……
積雪早已融化,寒冬已經過去了,乍暖還寒之時,春季悄然來臨。
陰霾終會散去,一切終将清朗。
不管是積雪還是其他,都一樣。
暖陽驅散了陰雲,天空變得湛藍,枝頭冒出新的小芽,那是新的生命。
言殊看着窗外枝頭上新長出的芽,小小的一抹綠意,居然還飛來了兩隻蜜蜂。
看着看着,言殊突然笑了一下,很細微的笑。
冉卉一直看着言殊,又看到他看着窗外笑了,雖然不知道他在笑什麼,但隻要看到他是笑着的是開心愉悅的,那就好了。
冉卉也順着言殊的視線看了出去,窗外原本光秃的樹上因為那星星點點的綠色變得有生機起來,她走到窗戶邊,擡頭看了眼天空,隻淺淺飄着幾縷雲,天很藍。
“要不要出去看看?”冉卉轉身問言殊。
言殊應她:“好。”
冉卉給言殊裹得嚴嚴實實的,給他穿上了大衣,蓋上了毯子,還給他戴了帽子,圍了圍巾,那圍巾快把言殊的整張臉都包起來了,就隻剩一雙眼睛露在外面。
言殊拒絕道:“不用穿這麼多吧。”
冉卉一邊幫他整理着圍巾一邊道:“你身體還沒恢複好,而且現在外面還沒有很暖和,多穿點,吹了風就不好了。”
“可是……”
言殊話還沒說完就被冉卉一記飛刀眼給瞪回去了。
“好了,就這樣吧。”冉卉站到言殊坐的輪椅後面,“走吧。”
言殊拉了拉圍巾,把它扯開了些,冉卉見狀又給他拉了上去,“别亂動啊,我剛給你圍好的。”
她剛準備要走,言殊轉頭看她,又沒有說話。
“怎麼了?”冉卉看着他。
言殊指了指自己圍着的圍巾。
冉卉以為言殊要說不戴圍巾不穿這麼厚的衣服的時候,言殊突然出聲了,他再次把圍巾拉了下來,露出鼻子和嘴巴,聲音悶悶地道:“我快被悶死了。”
冉卉看着言殊,突然很想笑,她怎麼覺得剛才言殊的語氣像是撒嬌一樣。
她終于還是沒忍住笑了出來。
言殊疑惑地看着她:“怎麼了?”
冉卉止住笑意,“沒什麼?”然後伸手理了理他的圍巾,這次沒有圍得很高了,隻圍到了下巴,接着她又詢問言殊:“這樣可以了吧?”問完又笑了一下。
言殊這樣整個人被包裹在厚厚的大衣和圍巾帽子之下,隻露出一張臉,顯得有點滑稽,但冉卉覺得很好。
冉卉推着言殊來到醫院的花園。
天氣确實已經暖和很多了,但有風吹來的時候還是有些冷的,言殊也好久沒感受到大自然的氣息了,呼吸着室外的空氣,感受着和風暖陽,整個人都放松了不少。
冉卉就陪着言殊坐在公園看了會兒冒出的新芽和藍天。
好像在這裡經常能看到家人之間的溫情時刻。
冉卉看到離他們不遠的地方有一家三口,似乎是媽媽生病了,她的丈夫和孩子陪着她,看他們笑得很開心,冉卉看着也笑了。
那個小女孩兒看起來五六歲的樣子,紮着兩個小辮,穿着一條小裙子,手裡還拿着一隻風車,微風吹拂,風車也在轉動。
她看着自己的爸爸媽媽,一直笑得甜甜的。
注意到冉卉笑了,言殊也看了過去。
冉卉:“你看她像不像小姌兒?”
言殊愣了一下,一下子沒反應過來冉卉說的,冉卉沒看言殊,不知道他的愣神,接着道:“小姌兒笑起來也像這樣好看。”
她以前就覺得小姌兒很像言殊,不管是外貌還是各種小習慣,都和言殊一樣,特别是他們一起吃飯的時候,看着小姌兒吃飯吃得斯文禮貌又講究的樣子,真的就和言殊一模一樣。
在系統世界的時候,她很少見到言殊笑,倒是小姌兒笑得很多,看着和言殊相似的眉眼,冉卉當時就想小姌兒笑得這般好看應該也是随了言殊吧。
過了好久言殊才回了個“像”字。
聽到言殊的回應,冉卉轉頭去看言殊,對他道:“你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