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枝遠離了幾步,站在一邊躲他。
他說重名,倒是有這個可能。
可轉念又想,
是不是陸離這個名字,關系真的不大。
他是土匪,出生的時候肯定沒有登記在冊,等于說正式的戶籍上根本就沒他這個人。
所以就像是憑空多出來的一樣,他可以叫任何名字,也可以冒充任何一個人。
不過,被冒充的那個人是有身份的,有前塵往事,有家人朋友。怎麼可能讓你胡亂冒充了。隻要他一站出來......
“餓不餓?”陸離瞧着角落裡貼着的人兒,好端端,跑角落裡做什麼。
“我讓人給你拿點東西來。”昨晚她就沒吃東西。他見她睡着了,就沒有叫醒她。
不說還好,一說,雲枝就覺得,餓。
昨天一整天她都沒怎麼吃東西。
早上出發得很早,途中墊了幾口桃花酥,中午在府衙沒有吃東西,被擄在馬車上的時候,倒是被喂了些參茶。可參茶又不能當飯吃。
晚上也沒吃。
“我想吃小米粥。”
冒着熱氣的小米粥,軟糯細膩,入口即化,最是養胃了。
陸離擰眉,“山上沒有小米粥。”那是精細的東西。他們下山搶的,一般都是大米,能填飽肚子的。小米倒是沒怎麼搶過。
“可是我就想吃小米粥。”聲音聽着似乎有些賭氣。
陸離知道她養得嬌。一看就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精細的養在深閨裡的。
他其實也想把她養好一點,這麼嬌滴滴的人,跟了他,可不是跟着吃苦的。
“我去夥房那邊看看有沒有。”
他走後。
雲枝盯着他的背影,一顆心砰砰直跳,緊張到了嗓子眼。
她剛剛,似乎想到了把這個匪送入大獄的方法了!
把那個真正的知縣救出來。然後,然後那個真正的知縣,肯定有辦法對付他。
那人是朝廷命官,肯定有的是聰明才智,收拾一個匪。
而且,她去救那個人,那人肯定也會将自己一并帶下山的。朝廷有律例,朝廷命官應當守護百姓安危。那人作為知縣,不會對自己不管不顧的。
更何況,她先救的他呀。怎麼說也不會不管自己!
這般想着,雲枝噔噔噔的跑到了床邊,從枕頭底下摸出了那把匕首。
她記得那個匪放在枕頭下的。
削鐵如泥,鐵鍊什麼的,根本沒有問題。
與其坐以待斃,一直困在這裡被欺淩,還不如賭一把。
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