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阿謹伸手抱住阿矜,約定說:“那阿姊要回來看阿瑾,阿瑾一定會長的好高好大,然後保護阿姊。”
阿矜微笑道:“好。阿矜長得好高好大以後,保護父親母親還有阿姊。”
婚後,林新景待阿矜極好,林叔和林嬸阿矜也是看成女兒一般。阿矜也時不時回家看望父母和小阿謹。
林新景請兩天假和阿矜共處後,第三天哪怕再不舍也隻得去始樂應卯了。
但待歸家之時林新景每天不忘帶些小物件給阿矜逗趣,阿矜雖然勸過幾句,但耐不過丈夫的堅持便收下了,自然心中是欣喜的。
阿矜在和丈夫成婚後兩年有了一對兒女,阿矜便成了矜夫人。
林新景和矜夫人恩愛如初,他仍堅持着每日帶個小物件給夫人的習慣,而且始終隻有矜夫人一人。
盡管在旁人都稱阿矜為矜夫人後,林新景仍然喚矜夫人“阿矜”。
但就在安月鎮的居民過着平淡卻幸福的日子時,鎮上來了一群妖怪。
他們沒有和居民們交流什麼,一見面,便是無休止地屠殺。
矜夫人是最後死去的。當她奄奄一息地趴在地上,看門外血流一地的慘狀,看着家中慘死的高堂,看着身邊臨死也護着她和孩子的丈夫,感受着孩子冰涼的屍骨,矜夫人崩潰了。
她想要将大開殺戒的那群妖怪挫骨揚灰,她想要毀去一切。可是她不能,她也隻是個剩最後一口氣的屍骨。
在意識潰散的最後一小段時間,她聽到它們在說着她聽不懂的話,同時它們手裡的一張紙被随意扔了下來,落在矜夫人附近。
矜夫人隻看了一眼,呲目欲裂。那個紙上的人她認識。
是那個說長大以後要保護她的弟弟,那個八年前父親撿回來的嬰孩。
一時間,極大的怨氣被激發出來,她既深深怨着把他帶回來的父親,又怨着毀掉一切的李守謹,但她更恨的是那群妖怪。
帶着極其強烈的怨恨交織的煞氣,矜夫人阖上了眼。
但矜夫人卻發現自己沒有失去意識,她變成了怨魂。她猙獰地朝着妖怪們沖去,卻被另一個妖攔了下來。
那個妖手裡抱着一個昏迷的小少年,正是那群妖怪要找的李守謹。
矜夫人看着她曾經最疼愛的弟弟,眼中蔓延的血色逐漸加深陰沉。
那妖開口,說的竟是人類的語言:“看在你們人類救了我們少主的份上,我可以告訴你一個收集殘念的方法。”
矜夫人陰氣彌漫着周身,面上是血淚留下的血痕:“說。”
那妖冷漠地掏出一把劍來,那劍窄長,一側漆黑一側銀亮,通體散發尖銳的劍氣。
“這把劍可以維持你們人類虛假的美好。”
矜夫人不管不顧地伸手去拿,被尖銳的劍氣逼得身形一淡。
在看矜夫人拿了劍以後,那妖便沒有感情地掃了一眼安月鎮,抱着小少年消失了。
矜夫人握着劍跪坐原地,凄厲地嚎啕,血淚流了滿面。當血滴在劍身上時,劍身一亮,矜夫人再回眼時發現死氣的安月鎮恢複了安甯。
和以往不同的不過是,安月鎮少了一個少年,祠堂多了一把劍。
“若要從堯和界到昭明界需要特定的術法作為路引。當年,尚是孩童的李守謹如何從堯和到昭明來呢?”謝行止從銘處了解到矜夫人的回憶,不禁有些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