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點了點頭。

她不是本地人，是帶着孫子後來才定居在本市的。平時和孫子聊天都用的方言，時間久了李今言也能基本聽懂了。她看到李今言就習慣了說方言，于是也就這麼跟甯如說了，一時沒切換過來。

“謝謝奶奶。”甯如被誇了很高興。

她們在醫院陪奶奶待了兩個小時，甯如才看到李今言一直以來口中的“鄰居哥哥”的真面目。

奶奶一看到戴燈堯便急切地過去拉着孫子說話，眼淚都要出來了。戴燈堯去隔壁市上了大學之後，老人家一年看不到他幾次。

甯如小聲跟李今言說：“我看他真的挺人模狗樣的啊，原皮是得有多邋遢。”

李今言笑了：“而且他還不近視，臉上那個金框眼鏡是沒有度數的。他還問我，他這樣是不是特别有斯文敗類的感覺。”

甯如對他有些好感，說：“你别說，還真有。”

“我當時跟他說的是，斯文不斯文不知道，敗類倒是真的。”

“哈哈哈哈哈哈。”

她們倆剛好把這個話題說完，戴燈堯便走過來了：“今言，還有……”

他把目光看向甯如，不知道怎麼稱呼。

甯如害羞道：“人家叫甯如啦。”

戴燈堯點了點頭：“甯如啦，謝謝你們。”

甯如：“……”

李今言：“……大哥，是甯如，沒有啦”

“哦，”戴燈堯很闆正地點點頭，“那剛剛就是在賣萌。”

戴燈堯：“真是謝謝你們了，我叫了車，先回去了。”

“啧，”李今言看他，“也不知道帶我們一程。”

“要回姥姥家？行啊剛好一車四個人。”戴燈堯說。

“咦？”甯如受寵若驚，“意思是我可以吃到咱姥姥燒的飯？！”

“嗯哼，”李今言臭屁地擡起一點頭，“我提前跟姥姥說過了，今天多做四個人的飯，你們都跟我去姥姥那兒吃。”

“太好了！我一直聽你說姥姥做的飯好吃，今天可以吃到了！”甯如開心得要蹦起來了。

戴燈堯正好不想做飯：“好妹妹，就這個蹭飯爽。”

奶奶也很高興，笑得眼角的魚尾紋都深了些：“行，到今言家蹭飯去。”

路上甯如悄悄跟李今言發微信：你哥人很好啊，長得也帥，他叫什麼，微信給我一個。

李今言推了過去，提醒道：戴燈堯，他喜歡那種知性姐姐。

【甯如：别人都說我很知性。】

李今言抖着肩膀笑了一路。

……

甯如最後也沒加。戴燈堯的微信，她是要來備用的。甯如總感覺有一天能用得上，這将是她和江宥談判的一個重要籌碼。

李今言和戴燈堯都回家了，姥姥姥爺興奮得不得了，做了一大桌子菜，甯如跟着享口福，她和李今言兩人加在一起吃了七碗米飯。

姥姥心疼得要死，罵李勳狼心狗肺不給孩子飯吃。

三個老人倒是都很喜歡甯如。姥姥經常評價李今言和戴燈堯，一個文靜（裝的）一個闆正（假正經）。

甯如的性子更活潑一些，這樣的小孩在三個老人眼裡很稀奇，很快他們四個便聊成一片了，便讓李今言和戴燈堯在廚房裡洗碗。

“哎，你到底還要在學校忙多久，放暑假都多長時間了還不回來，奶奶一個人在家多無聊啊。”這會兒沒有别人在了，李今言找到機會和戴燈堯聊聊這個了。

“在這裡陪奶奶一晚上，明天就走。”

李今言差點沒忍住把洗潔精泡沫抹到他臉上。

戴燈堯笑了笑：“然後去把項目最後的收尾完成，大後天又回來了。”

“那你畢業以後呢？不會要留在隔壁市發展吧？”李今言其實真正想問的是這個問題，“奶奶可是在這裡住了十幾年，什麼都習慣了，估計不會願意走的。”

戴燈堯把剩下的碗都沖洗完了，才說：“我積累的人脈和資源都在那兒，畢業了也大概率留在那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