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杲遇很着急,他不想成為老師眼裡自我介紹的頭羊。
久不出現的奴/性因子冒出體内直竄腦子,他不要臉地說:“我隻想和你一班。”
Beta口裡的阿谀奉承顯然沒有恭維到顔序酌,Alpha還是一動不動。
宋杲遇站在走廊幹着急,前桌的兩位同學打直身子認真聽八卦。
“顔同學,我很想和你坐同桌。”
Alpha充耳不聞。
宋杲遇持續說好話,“你學習超級好,可以偶爾幫助一下我這種學渣,有利于拉高全班平均分。”
Alpha沒有公德心,更沒有集體榮譽感。
宋杲遇見Alpha頭一偏望向窗外,他試圖賣慘:“教室沒有空位了。”
沒用,根本沒有用。
宋杲遇放棄攻破Alpha這座死闆的山,他轉移目标,“同學可以讓我一下嗎?”
吃瓜吃得津津有味的前桌愣了兩秒,拉起同桌起身。
辦法總比困難多。
宋杲遇一屁股坐在空桌上,他屈起長腿,轉動屁股,緊接着跳下課桌。
顔序酌保持原來的姿勢全身未動,絲毫不怕Beta的腳踢在自己身上,眼前的景象被人身遮住大半光景。
白色的衣領之上是纖細、白皙的脖頸,可能是因為氣憤,Beta的臉頰有一點異樣的紅暈。
比初見時胖了點,但還是瘦。
宋杲遇才不管顔序酌讨人厭的注視,他支着下巴聽前桌說話。
前桌被Beta的一系列的動作驚呆了,直呼牛掰,“我叫許秋聲。”
宋杲遇神态自若地掏出背包裡的書本,“宋杲遇。”
跳下課桌前他真的很想一個不注意踹缺乏熱心腸的顔序酌一腳。
有想法但以他沒有膽子宣告失敗。
前桌的同學叽叽喳喳說個不停,亮出抑制手環非要和宋杲遇交換社交賬号。
熱情地不容宋杲遇反抗,他亮出二維碼加上的賬号裡的第一位好友。
一位年輕的女老師不慌不忙地走進教室,前桌失望地轉過身。
沒有宋杲遇想象中尴尬的自我介紹,老師站上講台大體描述最近的安排,“周日學校組織去象牙塔墓園掃墓,大家做好準備非必要事情不可請假。”
說完老師便一刻不停歇地翻開書本授課。
宋杲遇打開書本找到老師說的頁碼認真抄寫筆記。
一上午他寫了一千多字,Alpha一字未寫。
下課鈴聲一響,短短半分鐘,教室裡隻剩下宋杲遇和顔序酌。
宋杲遇還記得與常時的約定,又必須咨詢顔大少爺的去向,“去食堂吃飯嗎?”
“不然你做給我吃?”顔序酌比早上更為惡劣。
宋杲遇閉嘴不再自讨沒趣。
兩人一前一後出教室,二班門口沒有人。
宋杲遇四處張望,眼神鎖定在樓道盡頭,哪裡站着一個揮手的Omega。
距離不近,宋杲遇卻能瞧見常時臉上帶着的笑。
自顧自走在前面的顔序酌頓然提起話頭,“你知道常時是誰嗎?”
初看常時的衣着打扮算不上奢侈,宋杲遇怕是因為自己沒見識,認不出不常見的名牌,他搖了搖頭,“是哪家的少爺嗎?”
“少爺?”
顔序酌嘴裡沒有諷刺和看不起,全是對Beta愚笨腦回路的無語。
“不是嗎?”宋杲遇腦海裡又彈出常時所說的‘一類人’。
“解況對Omega信息素過敏。”
話都說到這裡,想不明白都難。
宋杲遇嘴唇幹澀,舌頭黏在上颚阻止聲帶發音。
那頭的常時依舊在揮手,他漸漸找回自己的聲音,“可他是Omega。”
顔序酌眉間積滿陰沉,臉上是不加掩飾的厭惡,“他們要他是Beta,他就是Beta。”
要他是,而不是他是。
宋杲遇腳底掀起的寒意,蠶食他并不溫暖的四肢。
他動了動唇,如夢初醒,自嘲地笑出聲,話語裡充斥無盡的苦澀,“我和他真的是一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