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個孩子似的哭道“本以為姐姐和逍遙是神仙似的眷侶,結果逍遙也還有其他人;本以為蕭洛一心為我,可這份感情原來也藏了私心”
文君随手摘下一片葉子,遞給兮莫“妹妹,你看一朵花如果沒有葉子,他就是不完整的,加上了葉子的點綴他才完整,而究竟是一片葉子還是兩片,又何妨呢?”
兮莫将手中的葉子丢棄到地上,哭的更兇了“姐姐,我至始至終要的不過是一心一意一雙人罷了”
隐忍了太久的情緒終于爆發,兮莫靠着文君的肩頭哭了很久很久
文君抹了抹自己的眼淚,憐惜的擦了擦她的淚漬“傻丫頭,哭出來是不是好多了”
“嗯”兮莫垂着頭點了點頭“謝謝你”
“可憐的孩子”文君摟住她,心疼地說“我一直想要一個妹妹,兮莫可願意當我的妹妹”
“真的?”兮莫擡起淚眼朦胧的頭,望着文君,露出了這個晚上第一個笑“我們拉勾”
“好”文君爽朗的伸手勾住了她的手
她想起,自己曾經也和一個帶着白色面具的男子這樣拉過勾,許過諾言,回想起來,竟覺得好像是前世的事情般遙遠。
月光慘淡,隻覺得人生無常,自己的人生還是做不了主
淚水頓時蒼白的落下
“也許這就是我的命吧”
(戌時)
“秋兒,明日你就要進宮了,雖然在宮中我已打點好了一切,可是皇上這邊還得靠你自己” 秦罡在女兒進宮前,将事項一一告知女兒,憑借女兒的美貌他還是很有信心的
秦秋兒攏了攏頭發,嬌媚的笑“爹爹放心,秋兒定不讓你失望”對于進宮一事她已做好了準備
“你可知道皇上為何要降罪給太傅麼” 秦罡微撫胡須,不屑地哼哼“别人不知道,我還是知道的”
“噢?”對于藍兮莫這個競争對手,秦秋兒還是有些好奇的
秦罡挑着眉頭,賣關子道 “你可知,段箫洛已不在京城?你又可知,太傅之女也已不在京城?”
“爹爹是說。。。。。”秦秋兒美目微張,驚道“他們倆私奔了?”
秦相眯着眼,滿意的點頭“這樣也好,你少了個競争對手,爹爹也少了個敵手”
“沒想到。。。他們如此有決心”不知為何,聽到這個消息秦秋兒并無半點高興,反而心中很不是滋味,難道我還羨慕那藍兮莫不成,她搖了搖頭,鄙視道“即使她藍兮莫進宮,也不是我的對手”
“哈哈,真是天助我們也” 秦罡拿起手邊的杯盞,舉起來笑道“預祝我兒,馬到功成,為我們秦家建功立業”
秦秋兒也拿起茶杯,自信的笑“爹爹,靜待我的好消息”
(亥時)
“皇上,休息會兒吧”德公公小心的将溫度剛剛好的燕窩粥放到皇上觸手可及的地方
雲翊從堆的高高的奏折中擡起頭,揉了揉眉心,問“現在是什麼時候了?”
“回禀皇上,剛到亥時,您都忙了一天了”德公公見皇上此刻終于停了下來,終于找到了說話的機會,忙不疊地說“明個就是秀女進宮的日子,畫師把各秀女的畫像送來了,已在門外侯了多時了,皇上要不要過目一下”
雲翊想都沒想,大手一揮“不用了,讓他走吧”
“是,皇上”德公公皺着臉想真是皇上不急急太監啊,這皇上對于選妃一事真是一點都不着急,自己這當太監還要比他着急。
“等一等”雲翊突然站起來叫住德公公“讓畫師把畫像送進來”
德公公嘿嘿一笑,心想皇上隻是裝着不急罷了,樂呵呵地出門讓畫師把畫像統統搬進來
畫師還是第一次見新皇,抖抖嗦嗦的跪下磕頭“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雲翊看着那一堆畫像,臉上難得有了喜色“畫師辛苦了,畫就放那,天色不早先回去吧”
畫師以前聽别人常說新皇經常不苟言笑,對人冷淡,沒想竟這般客氣,要早知新皇如此親和,自己定不收那些回扣,老老實實的為皇上盡責,心中愧疚,忙磕頭跪安“謝皇上,微臣告退”
“皇上,你是要從頭看,還是根據名冊看”德公公看着眼前足有三四十人的畫冊,不知如何着手,這皇上選妃是頭一遭,他也沒有經驗,照皇上的心性是絕不會耐着性子從頭看到尾的
雲翊走到畫像前,唯獨挑出那個标着藍字的畫像
拿到書桌上,撥亮了燭火,小心翼翼地展開,一張美人圖呈然紙上
手指輕輕撫摸那雙晶亮的雙眼,想起西州城上,她靈動的雙眼,還有她的一颦一笑,嘴角不自覺的揚起溫暖的笑容,手指往下,卻是一把蒲扇将她的臉遮了大半個,什麼都看不到了,臉色一沉,心口猛的一滞,原本運籌帷幄的自信頃刻間土崩瓦解
藍兮莫,原來你竟是這般不想進宮
一朵烏雲遮住了午夜的月光,在這個烏黑的夜晚,他們各懷心事,誰也不知道,命運已向他們張開了雙手
誰能逃得過命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