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湧的火山暫時被安撫，六眼仔仔細細的确認了一遍伏黑惠的咒力，雖然有一定程度的損失，但确是還是特級。五條悟坐回原來的地方，沉默着示意伏黑惠繼續。

“因為我确信隻靠我自己不可能拔除這份詛咒，所以我用七枝劍斬斷了‘伏黑惠對五條悟的愛’，您放心，我加了限制條件，所以不會影響我任何其他方面的情感和記憶。”

“啊，怪不得。”五條悟卸力般往後一靠，擡起手臂遮住自己的眼睛。

熟悉的動作莫名讓伏黑惠有些幻視那天躺在床上哭泣的自己，五條悟在難過嗎？為什麼？

“但因為是我自己産生的詛咒，我沒有辦法徹底拔除，所以幹脆施加了封印術。”

“痛嗎？”五條悟輕聲開口，并沒有動作。

“…還好。”

那就是很痛了。

“為什麼？”為什麼一定要做到這份上？

“…我本可以忍受黑暗。” 我本可以忍受獨自愛你的日子，如果我不曾和你戀愛一場。

本想開口說‘是我的錯’，可五條悟回想了下，回到當初，他大概依舊會選擇和伏黑惠交往，他并不後悔。

可如果他沒錯，伏黑惠更沒錯，那到底哪裡錯了？

大概是五條悟靜默的時間太長，也似乎是認定了五條悟是因為一時的‘小孩子脾氣的獨占欲’，伏黑惠蒼白的安慰道：“還會有很多人愛您的。”

“愛我什麼呢？愛我是最強？愛我是五條？還是愛我是悟？”你又愛我什麼呢，惠。

伏黑惠不解的歪了歪頭，皺着眉頭認真道：“可最強是你，五條是你，悟也是你。”

五條悟放下自己的手臂，這其實并不能遮擋住他的視線，但他還是想用自己的眼睛去确認伏黑惠現在的表情。宛如翡翠般的綠色瞳孔注視着他，即使對上他的雙眼也毫不閃躲。

“我愛過你睥睨天下的自信強大，所以我拼了命的追上你；也愛過你故作搞怪的撒嬌任性，因此我無底線的包容你；更愛過你偶爾閃現的冷漠孤寂，于是我也試圖想陪伴你；”伏黑惠不好意思的咽了口口水，紅暈漫上臉頰，卻還是堅定的說道： “我愛過你的全部，因為這些都是你，你就是你。”

五條悟有些呆滞的看着半靠在桌邊的青年，紅潤的嘴唇一張一合之間，吐出的全是令他心如鼓擂的句子，耳膜都快被自己心跳聲撞破了。

“是因為我是最強所以是五條悟，還是因為我是五條悟所以是最強？” 五條悟曾問過伏黑惠這個問題。

“是因為你是最強所以是五條悟，還是因為你是五條悟所以是最強？” 如今被伏黑惠又再一次提出。

“這毫無意義。”

“這毫無意義。”

與當年毫無二緻的回答。

月光似乎十分偏愛眼前人，不同于那日笑的漂亮的少年，直白剖析自己過往的愛戀，神色專注而認真的看着他的青年，五條悟緩緩撫上自己劇烈跳動的胸口。

惠，好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