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伴的死亡不止帶來了恐懼,更帶來了分歧。
“必須殺光他們,為xx報仇!”
“那是屠殺,不仁道!”
“你忘了xx是怎麼死的了嗎?!”
……
最終的定奪被抛給親手将同伴拖回的他。
生存和仁道。
在生存面前,人類已然不是一個共同體。
沒人知道在最後關頭,誰會先一步變成誰的獵物。
現在的他們不過由水糊起的沙牆,一旦水被蒸幹,必将分崩離析。
或許,從一開始,就注定沒有人能回去。
這時候【魔女】還不是【魔女】,他僅是一個懵懂半入社會的孩子,對外界的認識僅存于各類媒體介質,這般恐怖之地更是傳說中的存在。
傳說總伴着英雄的出現,但這裡注定不會出現英雄。
“再試一次吧…多去幾個人,帶上武器……”
這次不太一樣。
一位婦女接待了他們。
怯生生的幼童蹲在用石塊墊着的桌面旁眼巴巴望着婦女為外來者端來的半碗水。
就在所有人小心翼翼分享這來之不易的水源時,有人将刀指向了好心的婦人。
“放開他,你瘋了嗎?!”
他确實已經瘋了,長時間的精神□□的雙重折磨,讓他已然失去作為人的基本思考,他不停大呵着,讓女人交出所有食物和水。
語言不通,呵斥聲在原住民耳中形同兇獸的咆哮。
孩子的尖叫引來人群,本就岌岌可危的棚屋在紛亂中轟然倒塌。
慘叫是唯一清晰的語言。
骨膜不住地充血,嘶吼與血水渾為一體,沙塵四散,無邊的陰影鋪天蓋地襲來,繼而是一片冗長混沌的黑暗。
……
一聲尖銳的餐前禱告将黑暗撕開豁口。
無端的痛楚将他拉回沙礫的地獄。
天空好像更近了……
我死了嗎?
感受不到雙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