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禅元還把刺棱留下了。
警雄雷克邁入派出所拘留處的一瞬間,心髒都哽住了。
恭儉良仰躺在鋪着白絨草皮的鐵闆床上,枕着手工金線安眠枕頭,懶洋洋翻看最新的時尚雜志。在他的腳邊,一個和他長得一模一樣的崽,正認真削水果,用小刀将水果切成剛入口的大小,放在水晶碗裡,端給雄父吃。
警雄雷克頭昏腦漲。
他叫來人,質問道:“這個崽是怎麼回事?”
同事難以描述的解釋道:“說起來,你可能不相信。”
小刺棱同樣是因為痛揍變态被送進來的,至于變态哪裡來的?禅元為表誠意,現場抓的。
先抓先進,主打一個新鮮。
盯着鐵欄杆後如出一轍的兩張漂亮臉蛋,警雄雷克血壓又高了一截。
【86】
小刺棱并不覺得照顧雄父是什麼負擔。
相反,能夠逃避期中考試,逃避定期小測跟着雄父混吃混喝,幼崽簡直開心到每天嘀嘀咕咕吹喇叭。
“刺棱,你不上學嗎?”
“超開心。不上學。”
恭儉良回憶起自己的學生時代,對刺棱的想法表示理解。
父子兩乖乖等待家裡的腦子把他們提溜回去。雷克都快在警局裡許願了,每天定期量血壓和吸氧,翹首以盼恭儉良回家。
然而,禅元辜負了他們的期許。
他被上級派出去幹活了!
臨走前,他既不想讓恭儉良的遠房雄蟲親戚煽風點火,又不想讓自己蟬族的孤寡兄弟照顧恭儉良。好一頓苦思冥想後,禅元連環通訊,叮囑支棱好好照顧他的雄父和幺弟。
支棱表面“嗯嗯嗯”,反手把自己的通訊泡水,專心攻克自己的實驗。
恭儉良帶着刺棱大眼瞪小眼,足足等了一天才認識到這個事實:
他們似乎被雌父忘了。
【87】
“雌父呢?”
“他在找死。”恭儉良認真道:“不過沒關系。雄父也可以帶着刺棱好好活下去。”
刺棱揉揉自己的臉蛋,用力“嗯嗯”好幾下。
警雄雷克在邊上逐漸失去聲音。
拜托,恭儉良你能不能确定自己被抛棄前,打一下你雌君的号碼?你不要什麼都求證就擅自下定論啊。
實在不行,你可以去找雄蟲協會和警署求助啊。
見鬼。恭儉良自己就是警雄。
小刺棱揉夠了自己的臉,抱着恭儉良的腿,糯糯道:“雄父。我困了。”
“嗯。”恭儉良認真道:“雄父帶你去睡覺。”
警雄雷克目送父子兩站在路邊,招手攔下一輛航空器。
警雄雷克:?
他心裡還發蒙呢。
恭儉良抱着刺棱,對同樣癡呆的雌蟲認真道:“我能去你家裡睡覺嗎?”
【88】
沒有雌蟲可以拒絕恭儉良和他的漂亮崽崽。
恭儉良順利上車,在别的雌蟲家裡大睡一覺,第二天正常上班。警雄雷克試圖從他臉上找出一絲一毫的情緒,往返次數和尿頻相當,也沒看出半點異常。
警雄雷克覺得自己的微表情課白修了。
不過,站在雄蟲的角度想。警雄雷克覺得恭儉良要找雌侍,也未嘗不可。
誰能拒絕這樣漂亮的臉呢?隻能怪他的雌君沒有提前找好夥伴,一起占有雄蟲吧。警雄雷克感慨着,快要下班時,看見恭儉良揪起崽,上街随便攔下一輛航空器,在雌蟲驚歎狂喜的表情中,說出昨天那句話。
“我能去你家裡睡覺嗎?”
警雄雷克微微覺得不對勁。
當他得知一位陌生雌蟲來警局接漂亮雄蟲和漂亮崽回家無果後,這種不對勁的想法愈演愈烈。
一周後,警雄雷克抱着頭懊悔自己為什麼沒有攔住恭儉良。
“等等。你們一個一個慢慢說。”他照常打開記錄儀,捂着臉痛苦道:“你們說,有個穿警服的雄蟲對你們搞情感詐騙?”
“是的。他還帶着一個漂亮幼崽。”
“兩個長得一模一樣。”
“他欺騙我的感情,還不娶我,太過分了。”
【89】
對七位受害者的證詞,恭儉良有自己的理解。
他道:“我睡在主卧,他們睡在門口。我們能發生什麼關系。”
小刺棱冒出腦袋,大喊道:“還有刺棱!”
警雄雷克:……
頭大。頭很大。頭超級大。
他前半生做錯了什麼嗎?為什麼老天爺要派恭儉良這個孽障來折磨他?誰家好雄蟲會随機在大街上搖人,去别人家睡覺的??不怕被好幾個雌蟲強行霸占嗎?
“七個雌蟲都說自己和你發生關系。”
“不可能。”恭儉良直言不諱,“真發生關系,他們早就被我艹死了。”
警雄雷克戴上了痛苦面具。
“恭儉良。我現在給你兩個選擇:一、找一個固定的地方睡覺,旅店也好,警局休息室也好,我自掏腰包,你給我安分一點。二、那七個雌蟲你随便選幾個,把他們定為雌侍,讓他們來照顧你。”
恭儉良癟癟嘴,不樂意。
他想世界上沒有人比禅元更會照顧自己。
可看着警雄雷克的表情,恭儉良還是乖乖找個大床房睡覺。他已經很乖了,過分出衆的容貌還是吸引來一大波變态和癡蟲尾随。
而這一次,打人的不再是恭儉良。
警雄雷克看着滿臉是血,還時不時舔着血吃糖的刺棱,血壓再也控制不住了。
——這是什麼玄幻場面?一個未成年把十三個成年雌蟲送進重症監護室?
【90】
“所以我就嘩啦——磅!磅磅——”小刺棱揚起臉,任由雄父給自己擦臉蛋,含糊不清對警雄雷克道:“叔叔就死了。”
警雄雷克一時間分不清,這孩子是故意的,還是無意的。
他沉默放下筆,看着記錄裡一連串的拟音詞,回憶起恭儉良打人後做筆錄的樣子,感歎兩人果然是親父子。
沒必要,連叙事邏輯都一樣吧!!
“可你還是個幼崽。”
小刺棱舔舔糖,糖塊上凝固的血迹,随舌頭的濕潤被卷入口腔,“唔。”
“好崽崽是不可以打架的。”
小刺棱仰起頭,看向自己的雄父。
恭儉良道:“刺棱當然是好崽崽。刺棱超級厲害。”
警雄雷克拍桌而起,“恭儉良!你被教壞小孩。”
恭儉良:“身體健康不是好事嗎?刺棱當然是好崽崽。”
小刺棱得到雄父的誇獎,開心眯起眼睛,把糖果遞給雄父。恭儉良表示自己不吃沾滿幼崽口水的糖果,他繼續道:“再說,被剛剛上學的雌蟲幼崽打到住院,羞愧得不應該是那些成年家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