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是好吃吧?”蘇懷枕想了想,快樂的也咬了一口下去,然後看了江南一眼。
他在看她,蘇懷枕有些心虛,不會是發現她在讓他試毒吧。
“你不嫌髒嗎?”别人吃過的東西,總是髒的,江南黑羽般的長脻埋下了一層陰影。沒人會吃别人剩下的東西,
“嗚...是挺不衛生的。”蘇懷枕看着江南嚴肅的模樣,忍不住笑了,“你說的
嫌棄,是我嫌棄你還是你嫌棄我啊?”
“别人吃過的東西。”江南淡然的說,“總是髒的。”
“髒?那就别吃。”蘇懷枕有些不滿,咬着山楂,糖渣吃到了嘴邊,起了晶晶點點的紅寶石。
江南在她看不見的東西,連他也不知道,唇角略起了點弧度。
他伸出手,将她臉上的糖粒擦去,埋頭又吹了一口糖葫蘆。
還是很甜,卻變成了他喜歡的味道。
蘇懷枕疑惑的看了他幾眼。這人什麼回事?倒也沒有想太多,又去逛街了。江南在原地舔了舔唇。見她走了,也小跑幾步,跟在她身後。
蘇懷枕出來本來是想給江南選禮物的,但當事人就在身邊,一點都不驚喜了,她撇撇嘴,把江南推了出去。
“我買點東西,你别進去,也别看,錢給我,你在外面等着。”蘇懷枕下了幾個命令,江南一一照做。
拿到錢後,蘇懷枕又回了頭:“記住,不能看。”見男孩點點頭,蘇懷枕才安心的進了店鋪。
昨天。
她向蘇然請教過該送男孩子什麼。
“送男孩子嗎?當然是匕首好啊”蘇然直接說。
蘇懷枕想了想:“不行,太危險。”
“那麼,木制的手工鳥什麼的?”蘇然想了想。
“這個行。”蘇懷枕點點頭。
“怎麼?小小姐要送給小江公子啊。”蘇然笑了笑。
“才不是,别多嘴”蘇懷枕有些别扭。
“哈哈。”蘇然大笑,“好好好,我保密。”
蘇懷枕拿起一隻木工鳥,想了想,又放下來,她仰頭:“小二,有沒有鹦鹉?”
一個小二愣了愣,指着一個門:“走進去,便是了。”
蘇懷枕拉開門簾,裡面是各色的鳥,她一眼便看中了一隻黃澄澄的小鳥,眉心是一抹藍。她在現代也養過鹦鹉,一眼便能知道哪隻是會說話的,哪隻上手的。
她拉開了籠子門,用手輕點了小鳥的眉心的一點湛藍。
“小家夥,以後你就跟着江南了。”她笑着伸出食指,小鳥輕立在她的指尖上,輕輕啄了下蘇懷枕的小手
她将剩下的錢都給了小二,将小鳥藏在身後。
“江南,今日似乎是什麼日子?”蘇懷枕背着手,頭微微歪着,笑着看他。
“什麼日子?”江南唇輕啟,他自然知道今日是他生辰,但她一個大小姐,會記得這回事?他怎麼也不會信的。
“你糊塗了?今日是你生辰啊。”蘇懷枕快步走過去,刮了一下江南的鼻子,見他掤
着臉,她笑笑,手伸了出來,那隻稚鳥落在她手上,疑惑的看他。
女孩捧着毛茸茸的小黃鳥,指間有淡淡的粉,江南眸色深了深,見她眨了眨眼,還是接過了那隻小黃鳥。
“小家夥,以後他就是你的主人了。”女孩用兩隻小手指摸了摸小鳥的羽毛,“江南。”
江南倒是顯少聽她用這麼溫柔的語氣叫他的名字。
“以後你稍加培養,這小夥會說話的,可厲害了。”蘇懷枕眼中洋溢着笑意,像極了虹光,春水泛泛,“你要不要給它取個名字?”
“阿枕。”江南想了想。
“不行,這我小名。”怪别扭的。
“小枕頭。”江南又說。
“嗚……好吧。”蘇懷枕總感覺怪怪的,不過小枕頭不算她小名,鬓爺爺經常這樣叫他,他想叫就叫吧。
但這名字……好怪。她搖了搖腦袋。
江南見她一頭霧水,有些想笑,但想了想那個名字,又冷了臉。
小枕頭。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想的名字都與她有關。
“你再取一個吧。”江南想了片刻,沉聲說。
“它是你的。”蘇懷枕小聲說。
“你取一個。”江南說不出理由,又重複了一遍。
蘇懷枕見他決絕的樣子,也做沉思狀,“要不……南瓜?”
“好。”江南的聲音軟了下來,他摸了摸小南瓜的藍羽,溫聲說,“就叫南瓜。”
“南瓜崽。”蘇懷枕笑着在小家夥面前灑了些谷子,是買來送的糧食。
接着,蘇懷枕惡劣的将谷子放在了江南肩上,小南瓜就立在了江南肩頭。
“好了,接下來,我們去吃長壽面。”蘇懷枕做了一個出發的手式。
“長壽面?”江南疑惑的看着蘇懷枕。
蘇懷枕見他一茫然,心想或許是這兒沒有生辰吃長壽面的習俗,看來也是買不了了:“我去給你做,讓你嘗嘗本小姐的手藝。”
蘇府裡有面粉,材料是齊的,不過佩料許是沒有,蘇懷枕想了想,她有後悔将錢全花出去了,看來隻能做一碗蔥花面了。
……有些可惜呢。
“蘇憶!”蘇懷枕下車後跑回府裡,見府中一派寂靜。
“小枕頭,你,怕是要完了。”蘇懷枕見到鬓爺爺,直道不妙,鬓爺爺随蘇大将軍上戰場救人,如今他回來了,想是虎父老爹也在回來的路上。
“阿乞,你好大的膽子!”果然,蘇懷枕耷拉了腦袋,江南在一旁淡然的看着。
蘇将軍皺起眉頭,揮了下手,“給我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