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興寺恢複了一如既往的甯靜。
近來,昙無谶專心研制佛龛壁畫,常常是忘了吃飯的時間。珈藍搬到了寺裡小住,她也是圖個清靜,不然,一回宮中,就得應付那些大臣的催婚之事。
想她堂堂一國公主,竟然被催婚跑到了寺裡躲避,說起來,竟然有些好笑。
化興寺重新修葺了一番,在原有的位置上又擴大了些,被封為了鄯善國寺。其地位不低于朝中的肱骨之位。
安長錦有意提拔昙無谶,鄯善開始大肆宣揚佛法,百姓皆是信佛之人。
城中寺廟四起,昙無谶宣傳的大乘也有了見效,越來越多的人接受了。珈藍到的時候,昙曜告訴她昙無谶在後山的佛窟修繕壁畫。
昙無谶在鄯善經此一番變化後,心中有了感悟,這段時間都是在後山。除了平時的修繕壁畫外,他還在譯經。
所謂未見其人,先聞其聲,珈藍一來,昙無谶就知道了。
珈藍最近好像頗為喜歡從漢朝傳來的步鈴,每次一聽到那清脆悅耳的聲響,昙無谶就知道她來了。
過了好半響,還是沒有人影,他正疑惑,想着去外面看看。剛走出洞口,昙無谶擡頭,恰好撞入珈藍一雙漆黑的眼眸中。
她身上裹攜着一身花香,也不知道從哪裡來的。還有片粉紅花瓣落在發間,調皮的挂在上面。
夕陽的餘晖在珈藍的眼中漾着金光,身上的靛藍色紗裙少見的鮮豔,仙氣美豔,令昙無谶難以挪開眼睛。
“公主?”
珈藍不好意思地笑,她本想故意吓一吓他的,沒想到被逮了個正着。
“我沒事,就是來看看你。”
昙無谶自然也是想珈藍的,見自己思念的人出現在眼前,不由得笑了起來。
“你身上戴着步鈴,我知道。”
珈藍一拍腦袋,這才想到自己竟然忘記了這茬。怪不得自己每次都會被昙無谶發現,竟然是這個原因。
兩人進了洞窟,珈藍便被滿牆的精美壁畫所吸引。
“這些都是法師畫的?”
“我隻是負責修繕。”他指向另一邊的牆壁,說:“這塊地方,我倒是想畫一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