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鸠輕撫她的眉,安撫着她,直到珈藍睡得安穩,他才離開。
綠芙守在殿外,看着羅鸠離去心裡是有些替他悲傷的。她從一開始就知道羅鸠喜歡自己公主,可自家公主卻不喜歡他。
這麼些年,羅鸠一直默默的守護着珈藍,從不主動索取什麼。以至于讓綠芙這個局外人,都變得有些心疼。
翌日,仇诘傳信給珈藍,說找到了刺客的蹤迹。
珈藍趕去罪睚寺的時候,仇诘帶的人已經将那裡團團圍住。
仇诘說:“公主,那刺客被我追至這裡便消失了蹤影,想來是藏匿在裡面。屬下沒有令牌進不去,所以特請來公主。”
珈藍望着這罪睚寺,不過是過了不足半月,她竟然又重新踏足這裡。她下了令,仇诘帶人進去搜查,這裡被圍得水洩不通,怕是一隻蒼蠅也飛不出來。
一擁而入的士兵很快占領了整座寺廟,四處搜索着。
空塵見寺中突然進來這麼些人有些慌亂,他朝珈藍颔首:“公主帶兵前來,所為何事?”
珈藍說着話,目光卻是在四處搜索:“本公主追一賊人至此,想來藏匿在寺中,特來查查。”
那人受了傷,應該逃不遠。
隻要在這寺中,就不可能找不到。
很快侍衛來報“公主,并未發現賊人。”一連幾個侍衛都是如此。
仇诘面色難看,說:“都給我仔細找,就這塊地,翻個底朝天都得給我找出來!”
珈藍卻沒說什麼話,他看着空塵,說:“大師在這寺中,可有發現異常?”
空塵搖頭,“從始至終,寺中隻有貧僧一人,貧僧也并未看見任何人進來。”
“哦,是嗎?”
珈藍目光落在殿中那座損壞的彌勒佛上,破舊的幔布挂在懸梁上,在她看不見的陰影處,蟄伏着一道黑影。
有些安靜,又有些寒意。珈藍目光警惕的搜尋着四周,在她即将就要發現時,也在那道黑影心提到嗓子眼的時候。
外面匆匆進來一名士兵,報道:“公主,不好了,宸妃娘娘流産了。”
“什麼!”
珈藍險些愣住,一時間寺裡的人都撤了出去。宸妃對珈藍一直很好,她馬不停蹄的便趕進了宮裡。
寺裡又恢複了沉寂。
這時,那梁上的那道黑影頓時如脫力般滑落下來倒在地上。空塵過去打量了一番,這人還有氣息,不過受了些傷。
他将那人扶到一側牆上靠着,欲要掀開他面上的黑紗。那人突然拽住了他的手,一雙鋒利的眼睛盯着他。
“看了我的臉,可沒有幾個人有好下場。”
空塵神色沒什麼變化,說:“施主既然藏于寺中,想來已是走投無路,又何須這麼戾氣對人。”
那人喘了口氣,說:“我雖走投無路,可若是要你的命,還是輕而易舉。”
空塵笑,“寺外還守着人,你若想安全呆在這裡,還是客氣些。”
那人看他一眼,沒再說話。空塵雖看不到他的臉,但他的脖頸上,有一道深深的淤青,是鞭子所緻。手腕上也是如此,不過嚴重些,傷口已經發黑,還在朝外滲血。
空塵從懷裡掏出一瓶藥放到地上,說:“這藥你用或不用是你的選擇,貧僧不過是覺得這寺中過于清冷,有個人說說話也好。”
說完,他便進了裡面的香房。
那人擡眸看了他一眼,目光又落在那瓶藥上。最終強忍着身上劇痛,拿過了那瓶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