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人籬下,是得聽話些。
畢雲鳴從南林獵場帶回來的那隻小狐狸近來被喂養的胖了很多,鶴逐塵在它柔軟的皮毛上撫了撫,那狐狸舒服地用頭去蹭他的手。
這狐狸,通人性。
鶴逐塵瞧着它那雙眼,就知道它不是一般的狐狸。
畢雲鳴自回來,就和珈藍進了書房商議要事。侍女來禀報的時候,鶴逐塵隻是漫不經心地逗那狐狸。
他知道,畢雲鳴和珈藍都在查當年那件事。所以這也可能是畢雲鳴沒有再讓他回地牢的原因。
藍眸将茶壺端進去放在桌上,稍稍行禮,便起身退了出去,守在門外。
畢雲鳴拿起茶壺給珈藍倒水,擡眸看了眼窗外那根樹。
“可探出什麼?”珈藍開門見山。
畢雲鳴慢條斯理地倒茶,說:“哈羅比我想象中的更要警惕。方才借着賀壽的機會套了他幾句話,他周璇十足,話裡話間都警惕的很。”
“那就是,沒有結果。”珈藍看着他,說:“哈羅這人警惕些強,疑心又重。想要從他嘴裡套出點事,怕是難。”
“其實也并非沒有收獲。至少,我發現了哈羅這次回來,身邊還帶了一個叫綠蘿的女子。”
“女子?”
畢雲鳴點頭,“似乎是哈羅納的小妾,對這女子極度寵愛。這次回來,能帶着身邊,顯然是十分重視的。”
“我們可以從這女子下手,她是哈羅的枕邊人,不可能不知道哈羅的事。”珈藍想了想,說:“從她身上下手,或許比直接在哈羅身上要容易的多。”
“正是如此。”
畢雲鳴抿了口茶,說:“方才回來的路上我就在想,這女子能被哈羅帶着身邊,顯然意義非凡。加上在席間我同她閑聊了幾句,發現這女子話裡話間像是有另外一層意思。臨了,她還朝我懷裡塞了張紙條。”
“是什麼?”
“她要約公主見面。”
“我?”
畢雲鳴點頭,“她如此這般,顯然,是有話對公主說。”
珈藍想了想,這個叫綠蘿的女子,她并未見過,也不知道。怎麼會突然約她見面。可畢竟是哈羅身邊的人,不可能不警惕一些。
“現在,分不清是敵是友。公主可要去?”
可這也是個機會,說不定,去了會有意外的收獲。
珈藍眸色亮了亮,說:“去。既然她約我,說明就有事找我。至于是何事,去了就知道了。”
一碗茶水見底,珈藍目光從窗外收回,漫不經心道:“血藤白玉我查了些線索。宮裡的少監跟我說了這玉石的來龍去脈。現在,我有一事不明。”
“什麼事?”
珈藍注視着畢雲鳴手上的扳指,說:“整個王宮的血藤白玉都為他人所用,最後一枚又贈給了你阿娘,那你手上這扳指這玉,又是從何而來?”
畢雲鳴摩挲着拇指上的玉扳指,說:“我哥當初送給我的,并未告訴過我這扳指的由來。”
這就像是陷入了一個死胡同。一切又要推翻重演一樣。
突然,一個想法在珈藍腦中誕生,會不會,其實當初那塊玉石還另外他人也有。不過,并未登記在冊。又或者,沒人知道。
可如今畢煜川已經不在,要查,這又得如何下手。
畢雲鳴突然想到什麼,說:“公主,要不,這事我去問問我阿娘,或許她會知道我哥哥這枚扳指,從何來。”
這是再好不過。如今,最後的希望也隻能寄托在鏡安王妃身上了。